“”
坐在沙发上的陆宴母亲暗暗喝了口茶,她从未觉得这个小叔子说话这么动听过。
她早就受不了这牛皮糖似的一家人了。
若不是陆老爷子不知道被下了什么降头,非要在遗嘱里写了,非让陆宴娶初软不可,她真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群烦人的吸血鬼赶出门。
这样家庭的女儿,能进陆家的家门,简直丢人。
可很显然,李娟华是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的。
“亲家母!
这这人是?”
恐惧迫使她不敢再与陆淮夜对视,只得轻声询问一旁的陆宴母亲。
后者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她顾及自己的贵妇形象,也知道这几个牛皮糖是无法好好交流的,面上还带着虚伪的笑意。
带着疑虑的视线在陆淮夜身上扫了扫,又落在一旁初软的身上。
故作商量。
“软软,要不你先带你你父母回房间,好好聊聊?”
她这是耐心耗尽,准备踢皮球了。
初软心如明镜,纤瘦的脊背微微挺了挺,浅浅点头答应。
反正有些话,迟早也要说清的。
陆宴母亲这才抬步,离开大厅的同时,又睨了眼陆淮夜,唇角挂上晦暗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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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软的母亲与继父被带到了陆家老宅的副厅里。
她倒没急着一起去,而是回了房间,先将满身的泥污洗得一干二净。
破旧的婚纱被她无情的丢在浴室的角落,她看着镜子里难堪的自己,唇角扯起笑意。
明明接下来的路,会很辛苦。
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陆淮夜在车上说的话,还在她的耳畔萦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不跟他结婚,最终股份的得益者,依旧是我。”
他倒是毫不遮掩自己的恶劣。
初软拿着毛巾,轻轻擦着湿漉的发尾,长睫在氤氲雾气中缓缓翕动。
心头像是有颗种子,莫名的想要破土而出。
最终,她讪笑一声,抬步离开浴室的途中,残留水渍的脚,毫不犹豫地踩在那已然化作破布的婚纱上。
凌乱肮脏,皆不再与她有关。
前去副厅前,她特意从抽屉中找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这才趿拉着拖鞋,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