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我是在洗仙池里醒来的，浑身都被铁链锁着。

霍成渊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眸色阴郁，眸中尽是恨意与不解。

哦，想起来了。

我方才发了疯，一掌用尽全部妖力，也毁了温凝的修为。

看着身上仍在流血的窟窿，我知道自己又要折一条命，可我只恨那一掌未能杀了他。

「你，胆敢伤了阿凝。你不要命了吗？」

霍成渊捏着我的下巴，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

他的声音颤得厉害，眼尾猩红，愤怒、失望、哀伤......有太多我看不透的情绪。

「那你呢，霍成渊。骗我、辱我，很好玩吗？」

「凭什么，凭什么妖怪生来便要低人一等？你凭什么为了温凝一个人，毁了成千上百妖族的性命？」

「枉我从前为着救命恩情，谢你、念你，可你就个骗子！」

生生控诉，字字泣血。

我被囚在洗仙池里，仿佛被生生剥下了一层皮，却远不及我痛彻的心扉。

可当真相全然的显露，霍成渊却只是僵硬在原地，他的眼中有躲闪之意，却很快消散了。

「温凝被你伤得很重，损了仙髓。」

看着他拿出一柄刀，我便知道这是何意了，他是要取了我的仙髓。

漫长的沉默中，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直到冰冷的刀尖儿扎进了我的心口。

「是你害了阿凝，毁了她的仙髓，也该由你偿还不是吗？」

「我知道你心悦于我，否则这么多年，不会无怨无悔的留在我身边。我答应你，若阿凝得救，我便通晓六界迎娶你可好？」

我看着眼前疯魔的人，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竟然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