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觉得赵烈的话也有道理。”
“这天下都是君主之权至上,如果礼法都凌驾于君主之权之上,那君主之权还有什么意义?”扶苏疑惑地说道。
“错了。”
“大错特错。”
淳于越立刻严厉地批评扶苏。
“请先生赐教。”扶苏立刻恭敬地鞠躬。
“君主之权确实至高无上,但这种至高无上的存在也必须在礼法之下,如果君主没有礼法的约束,没有规则的约束,又怎能称之为君主?”
“如果君主之权真的如赵烈所说,至高无上,无所顾忌,那还需要臣子做什么?又何必设立朝议?君主一人说了算不就足够了?”
“臣子的存在。”
“不仅仅是为了效忠君主,巩固君主之权,更是对君主有监督之权,而礼法就是监督君主的根本。”
“难道您不明白这些吗?”淳于越以斥责的语气对扶苏进行训诫。
“先生,我……”
扶苏想要说些什么,但脸上却带着深思的表情。
今日被赵烈驳斥,现在又从自己的老师那里得到了另一个结论,此刻他的思绪十分混乱。
“扶苏。”
“您是老师见过最有才华,也是最聪明的学生。”
“您的才能在大王的诸公子中堪称第一,仁德仁义,是仁君的最佳人选。”
“未来儒家必将在您身上发扬光大。”
“您是大秦的长公子,未来秦王宝座的继承人,您要坚守初心,将来才能以仁义治理天下,广泛施行仁政。”
“万万不可让赵烈这样的不忠之臣扰乱心志。”淳于越对扶苏提醒道。
“师之言,扶苏铭记于心。”
“然而,王位的归属,终究取决于父王的决断,未来的太子之位,尚未可知。”扶苏沉着地说道。
谈及太子之位,未来的王权,他并未显露出强烈的渴望。
毕竟。
他本性不喜争斗,且深受儒家教诲,深知忠孝,非夺权所能得。
“若你持此观点,则是大谬不然。”
听到扶苏的话,淳于越怒不可遏,立刻斥责道。
“何出此言?”扶苏疑惑地问。
“你乃大王的长子,更是大秦的嫡长子。”
“天生的王位继承人,其他公子皆无法与你相提并论,大王对你的器重也远超其他公子。”
“除了你,大王的其他公子,谁还有资格称王?”淳于越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直以来。
淳于越都将全部心血倾注于教导扶苏。
目的在于扶苏日后能成为王。
进而将儒家思想发扬光大。
“一切还需看父王的决断,如今父王正值盛年,这些事还为时尚早。”扶苏平静地说道。
“不远矣。”
“如今大秦统一之势已成。”
“不出十年,大秦必将统一天下。”
“届时大王将近半百,在那之前,太子之位必须由公子你来继承,唯有如此,大秦的传承才能安定。”
“作为大王的长子,王位的第一继承人,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同时赢得大王的欢心,唯有如此,你才能走得更远。”
“今日,你以礼法反驳大王,虽合乎礼法,却不合时宜,你的性格过于刚直,不懂变通,如今王权在大王手中,若他不让你成为太子储君,继承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