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后一次看到那件尼卡布衣的时候,不是在豪上耕种的样子,而是在火里,伴随着阵阵锣鼓声化作了灰烬。
前十年有父亲的庇佑,中10年,有母亲的教育指导,现10年,有姐姐的爱护。
父亲告诉我最多的是在寨子的为人处事,母亲告诉我的是读书,一定要学习知识,姐姐告诉我的是店里装修多少钱?公司周转还需要多钱?承木你在贵阳好吗?要准备结婚了吗?姐姐已经接过了那个棒,监督我的成家立业了。
前两个星期回家里,跟叔叔去吃酒席,一个叔叔跟我喝了一杯酒就对着我的叔叔说:兄弟,这个年轻人很像你大哥啊。
我叔叔介绍我说:这就是我大哥的儿子,承木啊。
是啊,故人之姿,必是故人之子。
那个叔叔调凯说:承木,你喝酒的酒量没有你爸的十分之一哦,我说:叔叔我父亲已经去世了10年了,10年之内,我只学会了我父亲10分之一的10。
而这个10,不是我要强,而是我觉得够用了,因为,我父亲因为喝酒离开的,我留下10分之九的清醒就是为了给他留下10分之九的纪念之情。
去吃酒席的地方就是父亲工作的地方,谈不上工作之地因为那里没有办公室,只是他在那里交接的工作的一个地方,那是一个集市,四寨,一个我们隔壁县城平塘县的大镇,我去吃酒席前问叔叔到那里需要多久?叔叔告诉我1个半小时,我在考虑这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父亲要走多少远?4个小时赶着牛到朵罗,2个小时到独山交给其他人,所以一天就几十块钱,他怎么挣够一家人的吃穿,他苦啊,但是他声音大,胆子大,因为他是老大。
这个老大是因为他家里排行老大,胆子大是深夜他敢走那条杀人劫财的贩卖牛马的路而他不是老板只是伙计,算不上伙计,他是一个短工。
声音大,是因为他在对门山村就可以一嗓子喊中姐姐黎承招,给他送上一把照明的手电筒,我一直认为那不是父亲的手电筒,是他经历过那条很荒凉,很孤独,很原始的小路的最后希望和指路明灯。
后来我想着带着父亲去更远的地方玩,但是生前没有到达的地方,灵魂是无法到达的。
后来我再也走不出贵州,走不出贵阳,走不出独山。
不是因为前面的路不光明,是因为我要去待在一个有父母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