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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这会儿没有客人。店员打开炉门,取出烘热的比萨,放在纸碟上端给客人。客人却没有付钱,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店员。
“听说你胸口有个漂亮文身,”客人说,“能从你衬衫领口看到最顶上一点,能让我看个完整吗?”
店员愣住了,无法动弹。
“解开衬衫。”客人说。
店员摇摇头。“我没有文身,”他的英语口音很重,“有文身的是值夜班那位。”
客人哈哈大笑。笑声刺耳而勉强,听了让人难受。“别逗了,解开衬衫让我看看。”
店员开始后退,想绕到炉子的另一头去。客人的手抬过柜台,手里握着枪。他开火了。子弹击中店员的胸口,掀得他撞在炉子上。客人朝他的身体开了第二枪,店员跌倒在地。客人绕过货架,弯下腰,扯开衬衫的纽扣。胸口满是鲜血,但文身清晰可辨,彼此纠缠的男女和刺穿身体的匕首。店员无力地抬起一条胳膊,像是要保护自己。枪手说:“法布雷奇奥,迈克尔·柯里昂向你问候。”他举起枪,枪口离店员的颅骨仅有几英寸,他扣动扳机,然后走出店堂。路边有辆车敞着门在等他,他跳上车,汽车迅速开远。
大门口铸铁廊柱上的电话响了,洛可·兰坡拿起听筒。对方说:“你的包裹准备好了。”然后咔嗒一声挂断。洛可钻进车里,驶出林荫道。他走琼斯海滩堤道——也就是桑尼·柯里昂遇害的那条路——来到旺托的火车站停下。另外一辆车正在等他,车里有两个人。他们沿着日出公路开了十分钟,拐进一家汽车旅馆的前院。洛可·兰坡把两个人留在车上,自己走向一幢山间木屋风格的小别墅。洛可一脚踢得门和铰链分了家,蹿进房间。
七十岁的菲利普·塔塔利亚赤裸得像个婴儿,站在躺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床上。菲利普·塔塔利亚满头浓密的黑发,阴毛却是铁灰色。他的身体柔软而丰润,仿佛雏鸟。洛可一口气把四颗子弹打进他的腹部,转身跑回车上。两个男人在旺托火车站放他下车,他开自己的车一路回到林荫道。他进屋和迈克尔·柯里昂谈了几句,又出来继续守门。
艾尔伯特·奈利一个人在公寓里,整理好了他的制服。他慢慢穿上,裤子、衬衫、领带、上衣、枪套、武装腰带。停职时他交回了佩枪,但行政手续上的疏忽大意让警队忘了收回徽章。克莱门扎找了一把无法追查的点三八警用手枪给他。奈利拆开枪,上油,检查击铁,重新装配,咔嗒咔嗒扣了几次扳机。他把子弹装进弹膛,准备出发。
他把警帽放进厚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