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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的伤口上,就像有人在伦敦或纽约的街头暴毙,别人就会拿东西盖住死者的脸一样,可我冷得直哆嗦。我太需要这件羊毛夹克了。我还知道我最好把冰爪解开,站起来,用力跺我那已被冻僵的双脚,恢复血液循环,然后来来回回地走一走,以便可以稍稍暖和一点儿。
等等。
这具尸体的双手看上去像是被太阳晒成了深棕褐色,那是一种异乎寻常的深棕色。有那么一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腐烂的结果,可随后我意识到,这就是皮肤在高海拔阳光照射后变成的深棕褐色,我们用了五个多星期徒步穿越西藏,又来回穿梭于珠峰之上的槽谷和冰川背运装备,J.C.、理查甚至是雷吉和我的皮肤也都被晒成了这种颜色。高海拔的紫外线甚至可以非常快地把英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的皮肤晒成深棕色。我还注意到,死尸曝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一丝冻伤痕迹,就连因为衬衫和诺福克夹克从中间扯裂而裸露在外的背脊和肩膀处都没有冻伤。那真是强有力的肩膀啊。我还真不知道珀西瓦尔表弟是个这么身强力壮的人。
死尸不会被冻伤,杰克。只有活人才会遭那样的罪。
这我当然知道。我的大脑还在转动,只是慢腾腾地,想法来得就像远处发生了爆炸一样,最开始的火光冲天过后很久,减弱了的爆炸声才会传来。
布罗姆利的左腿就压在右腿小腿可怕的断裂处上方,腿断之处白色的骨头和半干瘪被撕裂的韧带残余物都露在外面。
我这才明白,当他摔到这里的时候尚未断气。至少还可以把他的好腿放到断腿之上,期望借此减轻痛苦。
一想到这个,我就感觉很不舒服,连忙用力扯下氧气罩,准备随时吐出来。不过呕吐感很快就过去了。我意识到我还真够幼稚的,如果我的年纪相当,在一战期间到美国兵团中服兵役,见到了这样的场面,我该怎么办啊?那些军人大半年里都要泡在及膝深的腐烂尸体和死人堆中。
那又怎么样呢?我那意识较为清楚的部分大脑里浮现出了一个答案。在这里我只需要面对可怜的珀西瓦尔・布罗姆利一个人的尸体而已。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军人的,杰克。
透过诺福克夹克上的一个破洞,我看到小布罗姆利穿着七八层衣服:最外面是一件防寒夹克衫,因为一年来的冷风侵蚀,这衣服已经变成了碎布,还有诺福克羊毛夹克,至少两件毛衣以及几层棉质和丝绸衣服。一开始我透过望远镜以为看到了裸露的棕色头骨,其实那只是皮摩托车头盔,和我戴的这种薄飞行头盔很相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