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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住了他的下唇和下巴,让人不能分辨出整个嘴唇的轮廓。眼睛上戴着夹鼻眼镜,现出机灵甚至俏皮的模样。人们可以想象相片里的这位先生一边嚼着雪茄烟一边讲一个有意思的故事,跟种地的庄户或公证人耍心眼儿,或者用手掂量他刚刚宰杀的一只小山鹑的分量。我甚至想象他在咖啡店或小饭馆喝醉了酒打碎盘子,尽管据我所知他一生没有这事,至少在他结婚以后,很少去小吃店,也很少有机会打碎盘子。我不敢说,他的形象使我的身上响起了血缘的声音,不过,无论如何他这种人不能够揍一个残废孩子。
让我们来仔细研究一下这位模糊不清的阿尔蒂尔,因为这是我们关照他的最后机会了。他八岁死了母亲,十三岁又死了父亲,他是在他的继母(娘家是皮托尔·德·比丹让)和她的孩子们身边长大的。他在布鲁塞尔学习,跟他以后的姨表兄弟奥克塔夫上同一个教会学校,而且我发现他也跟他一起上诗歌课,这让我感慨不止。还要弄清楚,圣米歇尔中学的教师们在一八四八到一八四九这个学年之内,在诗歌课上对他们的学生都讲些什么,拉马丁和雨果,还是勒弗朗·德·蓬皮尼昂或德利尔?阿尔蒂尔在列日学法律,那时他好像首先是个时髦青年,只不过没有美学上的野心,也没有戴象牙骷髅头的领带扣,而这个时期在布鲁塞尔他表兄奥克塔夫就戴着一个。人们总说他迟迟不肯结婚,但二十三岁就下此断言显得有点早。他娶了他的表妹。我很惊奇他竟放弃了马尔西安城堡里心灵的快活,在那个时期的那个地方,每个家庭原则上都绕过《拿破仑法典》,尊重嫡长子的优先继承权利。我不知道他跟他的几个异母兄弟之间作了怎样的协调安排。阿尔蒂尔继承了他母亲的嫁妆又得到了妻子的嫁资,肯定不会没有钱。
临近结婚的时期,他给到国外旅行的奥克塔夫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也许能对我们解释他为什么更喜欢田园风格的苏阿雷和那慕尔郊区那外省的宁静,而不太喜欢被工业吞噬了的埃诺。他对那诗人肯定地说:“我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您被禁锢在我们中间的嫌恶心情……这是个悲惨的国度,一直没膝的污秽泥泞,人们都为一些与利益相关的事情忙碌,嘴里说着公斤、公顷、公尺、公分,或者是没收财产、订立合同、排空积水、挖掘矿藏;所有的人都在数字上举棋不定,筹划计算,没有一点空闲,也没有时间与人为善……”这封信证明了从一八八四或一八八五年开始,我的外祖父对于世界趋向丑恶的现象不是毫无察觉。然而,信的结尾处却有一大串的赞誉之词。给奥克塔夫写信的人下结论说,工业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