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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叫赫里贝尔。在一处林间空地上,他们从地下挖出来几把青铜剑、盔甲和几杆标枪,都跟一些无名的骸骨混在一起,他们又把那些从野蛮人的墓葬中弄出来的遗骸毕恭毕敬地埋到土里,这说不定就是祖先哩。有几天,在一个小山丘前,中世纪时曾经在这里烧死过一个女巫,雷莫宣布他反对盲目的信仰,认为统治着那几个世纪的愚昧不能作为借口来原谅这类罪行,在任何时代都有一些有理性、有同情心的人表达他们的愤愤不平。他把这些虔信者的野蛮行径与九三年狂热的雅各宾党的暴行相比。那时奥克塔夫竭力打断这些话,而伊雷内夫人却只觉得这些话不太谨慎,有些傲气而已。
后来,大概在三年零一个月以前,一个刮风的季节,“无边黄叶纷纷落”在奥克塔夫身旁,也是在这里,村子里的一个孩子交给他一封好像晴天霹雳似的电报:“出大事故,速来。”他赶紧奔向马厩,备好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到最近的一个车站,在夏特里诺等着路过的火车,在三个虽生犹死的小时里,心里已经什么都猜到了。他怕雷莫没有死成,只把自己弄得毁了容……又过了几天,一支送葬的队伍在松明子摇曳的光亮底下沿着这里的小路走过……然而他估计,当他不断带着他的那些小狗在清晨徜徉,或深夜中到这里来游荡时,这些注定了要陪伴着他一直到死的回忆也会逐渐消散。他对这里的小径那么熟悉,所以有胆量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来冒险。就是在这里,在命运给予他的阳光灿烂或薄雾朦胧的日子,他曾跟附近一个大地主的儿子约瑟一起闲逛,他很热衷于当他的大哥哥。如今特别是在这里,他是孤独的。
大路上猛烈吹在旅人身上的风,到了这静寂得几乎使人窒息的密林里完全停止了,但高处的树枝还发出铁器相撞的砰啪声,从东面刮来的横扫整个大陆的风吹弯了树梢,再吹几百公里到了欧洲大陆的尽头,就会扬起沙丘的尘土,掀起浪中的飞沫。就在这样的夜晚,奥克塔夫提起邦雅曼·皮尔麦茨领地上那险恶的海岸。邦雅曼又怜悯又恐惧地说:“这样的时候,有人会死在海上。”接着,他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但是人们并不只死在海上。奥克塔夫大概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事过之后才感到痛苦的才能,他心里想,路易·特鲁瓦汗津津地躺在床上,弥留之时显然还能多活几个时辰;而在各处不那么富裕的人,临死时只能在夏特里诺或格尔皮涅的破房子里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辗转反侧。从森林的空隙里透进来一股红通通的光,从高炉里冒出的火也许有一天会吞噬掉这些树木。奥克塔夫觉得自己就是人世间一个孱弱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