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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的伟大事业就是要弄清楚他能不能受邀请当上里涅亲王的座上客,后者是比利时外省最显赫的人物;还有能不能接到荷兰总督洛林的查理的召唤,去参加在他马理蒙领地上进行的野鸟围猎。在围猎期间,让-弗朗索瓦-阿尔努向年老的上司女伴大献殷勤。那是好好先生查理的情人,外号叫“线团”的默兹夫人。她的到来使马理蒙的山水生辉。她每年能得四万里弗尔作为她自己的私房钱,而一个泥瓦匠一年才挣两百。这位好心肠的贵族老爷,只对轻薄浮躁、到处蹭食的人才疾言厉色,自己却忍受着屁股和大腿长满脓疮的痛苦,这是他的日记上揭露的。一七八〇年,腿上的疮让他送了命,所有人都为他痛哭不已。奥地利属荷兰的洛可可时代末期也沾染了当时佛兰德附庸风雅的年轻画师的静物画上黏黏糊糊的回味。他们画的是水果,结着硬皮的鹅肝酱和放在珐琅托盘或土耳其毛垫上的野味尸体。
一七九二年,马尔西安领地的主人是皮埃尔-路易-亚历山大。四十多岁上娶了大概比他小十多岁还带着五个孩子的安娜-玛丽·德·菲利帕尔。迪穆里埃的军队受到瓦尔密战役的鼓舞,越过了边界。城堡位于战略要冲,马上就被占领了。北方军队的特派员圣茹斯特就是在这里起草了他给罗伯斯庇尔的绝大部分报告和信件。年轻特派员的忠义之心大大促进了那些无套裤汉的爱国热忱,于是在这里的平原和河流沿岸又搬演了大规模的历史事件,仍然是法国国王的军队和对手之间来来往往延续了几个世纪的拉锯战。然而共和的思想意识使这次入侵有了新的意义。旧的世界崩溃了,列日的主教塞尔西希姆谨慎起见,离开了城里的公馆,搬到默兹河畔于伊镇一个堡垒去。从巴黎来的消息把那些心里或利益上与旧制度紧密相连的人吓得面色苍白。皮埃尔-路易和安娜-玛丽作为房子被敌人占据的房东,过了两年困顿疲惫的日子。在一个小教堂的夹壁墙里藏着一个神甫,得给他秘密地送去食品,同时把屎尿倒干净,也许还有人夜里来祈祷。比利时公民德·卡蒂埃大概有许多次冒着危险向法国军官和可怕的特派员告发法国军队打家劫舍。安娜-玛丽大概也有许多事情要做:防备孩子们泄露机密,尽量保护女仆免于法国士兵的骚扰,也许还由唯一的仆人帮着,偷偷地照顾在热马普或是弗洛吕被马刀砍伤的一个叫做凯塞里克的人,让他藏在一个谷仓里。
就像跟我同时代的法国人一样,我从幼年时起就非常崇拜圣茹斯特。我曾经长时间地留连于卡纳瓦莱博物馆,端详这位毁灭天使的画像,那是一个无名氏画家的作品,但却像格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