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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份杂志已经在这儿登载我的一篇短文,在那儿出版我的一篇随笔或者一首诗。他建议用我的名字把这个短篇登出去。这个建议尽管出人意料很是奇特,仍然有我们之间亲密无间随随便便的性质,但我却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这几页文字不是我写的。他还要坚持:
“你随便怎么改,把它变成你的就行了。还缺一个题目,而且显然还应当加以填充润色。已过了这么多年,我希望能登出来,但我这把年纪,不愿意亲自把我的手稿交到编辑部去。”
我也跃跃欲试了。米歇尔看到我写阿莱克西的心腹话并不觉得奇怪,于是,他也觉得由我的笔来描写一九〇〇年的结婚旅行更不会有任何不妥。他这个人,不断地说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年龄和性别在文学创作上只不过是第二位的偶然事件。有些问题后来让研究我作品的批评家无所适从,但这些问题在他身上都不存在。
我不知道我们中间是谁给这个短篇选了个题目叫《第一夜》,我也忘记了我是不是喜欢这题目。反正是我向米歇尔指出,把一个未完成的长篇小说的第一章变成一个短篇小说可以算是留着悬念,没有交代。我们找了个事件把口子封住。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想出来,正当乔治上楼梯的时候,旅馆的门房给他送来一份电报,说他还牵挂着一半的情妇自杀了。这个情节并非毫不可信。我没有发现这个细节把这几页文字弄得庸俗化了,而这篇文字的最大价值就在于尽量地解决了任何冲突。这一次我们把新婚的一夜放在瑞士的蒙特勒。进行拼凑修改的时候,我们正在那个地区。我的所谓“稍稍添加润色”就是把乔治写成个知识分子,永远准备着深入思考遇见的任何问题。结果却跟我估计的相反,并没有使文章有所改善。就这样重新打了字,小短文就寄给了一家杂志,过了惯常的一段时间之后,退稿了;接着寄给了另一家,这次采用了。但这个时间,我的父亲已经去世。小小的作品是他死后的一年出版的,还得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文学奖,这大概会让米歇尔觉得好玩,同时也会让他很高兴。
我有时候自思自忖,在这篇《第一夜》中包含了多少生活中的实际成分。克老爷仿佛是利用了真实的小说家的特权,那就是以他自己的经历为根据,再在这里那里加上一些杜撰。无论是昔日里我行我素而又胆大妄为的贝尔特,还是更为复杂并且父母双亡的费尔南德,都与那个那么眷恋她母亲的新娘子毫不相似。我们在这里说的只是他们的第二次结婚旅行,它远远没有成功:两个刚刚认识的人,第一次在颠颠簸簸的火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