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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可现在行李箱头一回没瞪他。它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是只刚刚在牛粪里玩儿了个不亦乐乎的小狗,回到家里却发现全家人都已经搬到另一块大陆去了。
“好吧,”灵思风说,“跟我来。”
它伸出小短腿,跟着他上了路。
灵思风本以为会看到一园子枯死的花儿,但事实上花园管理得很好,种花的人对色彩显然很有品位,当然,前提是假定所谓色彩就是指深紫色、夜黑色或者裹尸布一样的白色。大朵大朵的百合向空气中释放着芬芳,刚刚修整过的草坪上有一座日晷,只是没有指针。
灵思风领着箱子,蹑手蹑脚地走上一条大理石碎片铺成的小路。他来到农舍的侧面,然后推开一扇门。
四匹马从马粮袋上抬起眼睛。它们都是暖乎乎、活生生的,灵思风还从没见过这么精神的牲口。一匹大白马独自占据了一个马厩,一套银色和黑色的马具挂在门上。另外三匹拴在对面墙上的干草架前,大概属于偶然来访的客人。它们用动物那种带点儿好奇的神色打量着灵思风。
箱子撞上了灵思风的脚踝。他猛一转身,压低嗓门道:“退开些,你这家伙!”
箱子倒退几步,看上去很窘迫。
灵思风踮着脚尖走到对面的门前,小心翼翼地把它推开。门后是条石头通道,一直通向一间宽敞的门廊。
他把背紧贴在一堵墙上,轻手轻脚地往前走。身后的箱子也踮起脚尖,神色紧张地从地面上滑过。
门廊……
灵思风有些担心,倒不是因为门廊似乎比农舍本身还要大得多。看看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事儿,要是有人说你没法把一斤水倒进一两的壶里,他肯定会面带嘲讽地哈哈大笑。让他担心的也不是这儿的装饰——穴居时代早期的风格,还有大量的黑色窗帘。
原因在那面钟上。它很大,占据了两个雕花木楼梯之间的所有空间。至于楼梯上的花纹嘛,正常人只有在好好享受了一把违禁品之后才会看到那种东西。
它的钟摆很长,那缓慢的嘀嗒声让灵思风的牙齿开始打颤。那是一种故意讨人厌的声音,目的就是要让你弄清一件事:每一声嘀嗒都会从你的生命中扣掉一秒钟。它好像在明明白白地暗示你,在某个地方存在着一个假想的沙漏,这会儿又有几粒沙子从你身下溜走了。
不用说,钟摆带着刃,就像剃刀一样锋利。
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腰。灵思风怒气冲冲地转过身。
“听着,你这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