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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驶去。
午夜前不久,我们经过了一片沼泽,威利的飞机就坠落在那里。我闭上眼睛,回忆着早年在维也纳的岁月:黄色灯光下,在露天啤酒馆里畅饮;深夜沿着多瑙河散步;我们三人因为有彼此的陪伴而激动不已;第一次有意识的“进食”所带来的兴奋。我同威利相识后的头几年,每个夏天我们都会去不同的欧洲国家首都或度假胜地。我曾认为自己可能爱上了他。但我对亲爱的查尔斯仍然念念不忘,所以夜深人静时,我总是刻意抑制自己对帅气的年轻旅伴产生感情。我睁开眼睛,盯着右侧窗户外路边森林和灌木组成的黑墙。我知道,威利支离破碎的尸体散落在淤泥、昆虫和爬行动物之间。但我的心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在哥伦比亚加满油,继续前进。司机付款之后,我拿起他的钱包检查了一番。他只剩下三十美元,还有几张卡和照片。他的名字无关紧要,所以我只是匆匆扫了眼驾照,但没有费神去记住名字。
驾驶几乎就是反射动作。我几乎毫不费力就能让他完成这项任务。我们沿着20号州际高速公路行驶,从奥古斯塔进入佐治亚州,路上我还打了一会儿瞌睡。我醒的时候,他烦躁起来,开始嘟哝着迷惑地摇头,但我立刻加强了操控,他便又专心致志地盯着路面开车。我再次闭上眼睛,车头灯和尾部反射板的影像进入我的大脑。
我们在凌晨三点过一点儿抵达亚特兰大。我从没喜欢过亚特兰大。潮水区【93】文化的优雅和魅力在这里荡然无存。这座城市从未尊重过南方的风格,至今仍在朝各个方向扩张,营建无穷无尽的工业园和毫无规划的住宅区。我们在一座大型体育馆附近下了州际高速公路。中心区的街道很是荒凉。我让司机将我带去银行,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但黑洞洞的玻璃前门只是徒增我的沮丧而已。我一度认为,将我的新身份的文件存在银行保险柜里是个好主意,但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在星期天凌晨三点半需要这些文件。
要是我没有在白天的混乱中丢掉手提包就好了。黑色雨衣的口袋鼓囊囊的,我把破损大衣里所有的东西都转移到雨衣口袋里了。我看了下钱包,确认保险柜钥匙和银行卡还在里面。我让司机绕着市中心开了几圈,但这一举动似乎毫无价值。大部分十字路口都闪着黄灯,偶尔有一辆警车缓缓驶过,废气在冷空气中如烟雾般缭绕。
市中心有几家体面的酒店,就在我的银行附近,但我衣着不整,还没有行李,显然无法入住。我命令司机——这次没有说出声——把我们带上另一条高速公路,往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