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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可没工夫培训不愿或不能杀德国人的犹太人,但格林斯潘知道,索尔是切姆诺和索比堡的幸存者,于是他同意了。
索尔在1948年、1956年、1967年、1973年都参加了战争,但最后一次他只参战了几个小时。每次战争中,他都是军医。除了被上校操控去跟踪老家伙的那几个小时,索尔从来没有杀过人。
索尔俯卧在温暖而柔软的松针上,在直升机降落时瞟了眼手表。这个地方在空地的远端,视线被副警长的野马车挡住不少。副警长的步枪非常古老——木制枪托,栓式枪机,只有凹槽式准星。索尔扶了扶眼镜,真希望它是一副望远瞄准器。以杰克·科恩的标准判断,这里的一切都十分不利——一把索尔从未开过的枪,一块视线被遮蔽的射击场地,而且没有撤退的道路。
索尔想到了艾伦和黛博拉,还有那对双胞胎,于是用枪栓将一发子弹推入枪膛。
飞行员首先跳下直升机,然后慢慢往外挪。索尔感到既惊讶又困惑。等在直升机驾驶舱右边的人持有自动步枪,戴着长舌帽,还穿着一件很大的背心。隔着六十码的距离,再加上驾驶舱有机玻璃的反光,索尔无法确定男人是不是理查德·海恩斯。索尔没有开枪。他突然感到一阵反胃,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不对的。去野马车取步枪的时候,他听到了海恩斯通过无线电通话器呼叫斯旺森。这个人肯定是海恩斯。但这个联邦调查局的家伙本来不需要亲自出马的。索尔将副警长的扩音器放在左手边,再次用步枪瞄准。穿防弹服的家伙也动了起来,以战术蹲伏的姿势跑向野马车躲起来。索尔的射击线上有障碍物,但他看到了那轮廓分明的下巴和帽子下精心修剪过的头发。他现在正看着理查德·海恩斯。
“他在哪儿?”娜塔莉低声问。
“嘘。”索尔说,“他在厢式货车后面。别抬头。”他将扩音器放在他面前的地面上,打开电源,双手握紧步枪。
飞行员大喊了两声,躲在厢式货车后面的探员大声回应。飞行员缓缓返回直升机,五秒钟后,探员现身了,行动异常矫捷。
“海恩斯!”索尔大叫道。从扩音器中传出的轰响令娜塔莉不禁跳了起来。从对面山坡甚至传来了回音。飞行员朝树林跑去,穿防弹背心的家伙迅速转身,右膝跪地,开始用自动步枪扫射山坡。索尔觉得那枪声很小,就像玩具枪发出的一样。子弹嗖嗖地从他们头顶八九英尺的地方飞过。索尔将油腻的枪托紧贴住面颊,瞄准,发射。在后坐力的作用下,枪托狠狠地撞在肩膀上。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