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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月?下邳呢,下邳还在吗?”司马越连忙追问道。
尚未等杨瑁回答,潘滔抢先道:“回大王,下邳安然无恙。”
“是吗?”司马越满腹狐疑,然后扭头问潘滔道:“阳仲,王敦到徐州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要瞒着孤?”
“大王恕罪,臣是担心大王的身体才不得不有所隐瞒。”潘滔连忙跪地道。
司马越颓然叹了口气,然后闭着眼睛缓缓道:“阳仲,那你告诉孤,下邳到此还在不在?”
“回,回大王,下邳仍在。”潘滔硬着头皮道。
司马越忽然直起身子,艰难的用双手撑着被褥,盯着潘滔道:“阳仲,就不肯对孤说句实话吗?说,到底在不在!”后一句话已然提高了音量。
潘滔犹豫半晌,最后大哭道:“大王,下邳已经丢了,裴公也被王敦所杀。”
“王敦,你欺人太甚!”司马越气得双眼圆睁,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倒在马车里。
自从患病以来,司马越一直没有明显好转,从陈县撤到彭城时,又在路上颠簸了二十天,病情已有加重的趋势。如今急怒攻心,竟一连昏迷了好几天。
司马越昏迷期间,从?水游过来的三千士兵顺利抵达彭城。如此一来,彭城的总兵力达到了一万,暂时足可以自保。
从他们口中,潘滔得知了何伦和钱端两人的决定,心下怅然不已,深知两人凶多吉少。
六月初,司马越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但医工只往他嘴里喂了一碗参汤,表示回天无力。
司马越虽然醒了过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牵着世子司马毗的手蠕动着嘴唇。这一年,司马毗只有十五岁,资质尚不及中人,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在默然垂泪。
自知时日无多,司马越抬眼看向潘滔,潘滔立马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司马越拼尽全身力气将司马毗的手放在潘滔手里,然后在他掌心里写字。
潘滔意识到司马越是在交代后事,聚精会神的感受着掌心的字迹。过了许久,司马越终于写完,潘滔连忙问道:“大王是让我们去找琅琊王吗?”
司马越艰难的点着头,嘴角既有苦涩也有欣慰,周边诸人无不动容。
当天夜里,司马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潘滔、李恽和杨瑁等人都嚎啕大哭,随即向司马毗下跪行礼,司马毗也便继承了东海王之位,然后以王礼将司马越安葬在彭城。
料理完司马越的丧事后,潘滔开始谋划北上青州,但李恽却提出了不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