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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8.
六年前，姜家因贪墨渎职，被下令判了满门抄斩。
那时我才十岁，我爹虽是个贪官，但心里最疼爱我，他花重金买通下人，
命他务必将我送到闻阙手上。
那下人收了钱害怕引火烧身，又不忍杀一个十岁女童性命。
他把我丢在大街上。
我顺着街道去闻阙府上，听门口卖豆腐的说他跪在御前，数次为姜府求情赦免无辜幼童，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斥责他枉为臣子，如何做他的孤臣。
又念及他十六岁得封状元郎，贬黜闻阙去岭南之地做小小县令。
在御前脱了裤子，白花花的杖责二十板子。
我去的不凑巧，闻阙穿着一身红色官服躺在木板上，血肉模糊被人抬进府中。
我上前的脚又缩了回去。
我在街上流浪，与乞丐抢食物吃。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站在我面前，笑着抬起我的下巴，我咬了她一口。
长公主吃痛，手未曾缩回，
「小乞丐没爹疼没娘爱，跟我回家做个小婢女吧。」
「有馒头么？」
「有，一顿三个馒头。」
「有肉吃么？」
「有，红烧肉，叫花鸡。」
我站起身，拿衣袖擦擦她被咬的伤口处，饭都吃不饱没力气见她伤口处未见血。
只是越擦越黑。
女子雍容气派的脸也越来越拧巴。
「嘿嘿！」
我跟着长公主回到府中，做她的侍女。其实我认得她的，皇宫里每当有宴席。
我爹官大，京城中总会给我娘递帖子。
我娘就拉着我的小手，去宫中赴宴，长公主不常来宴席，
可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见一次便永生难忘。
9.
马车停在皇宫外，
「嘉楼，皇帝要见丞相夫人。」
「谁？」
「你。」
我吓得所在马车角落里，姜家当年灭门，我苟且偷生。
如今要去见杀父仇人。
我怂了。
我爹临死前，告诉我不必报仇，他犯得是贪污重罪。
他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好官。
可是，我爹在我心中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有八子却只有我一个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