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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得无知无觉，只有麻醉褪去后小腹处的隐隐作痛，提醒着我刚放弃了什么。
从手术室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岳谦。
他满头大汗，喘着气，右侧脸颊上的擦伤还沾着尘土和血丝，休闲衬衣散乱肮脏，看着严重磨损沾血的裤腿，膝盖肯定也无法幸免。
岳谦应当伤得不轻，痛苦让他惨白了脸。
我向他走去，一步，两步，力气尚未完全回归，但我步伐极稳，“岳谦，你来晚了。”
“蓓蓓，孩子呢，我们的孩子？”
“……我把他送走了，他值得更好的父母和家庭。”
岳谦抓住我的双手失了力道，瞳孔震颤着像被丢进一场噩梦，直到我又说一遍，他定定看了我半晌，才无力地松开手，“为什么……”
“岳谦，我没法自欺欺人，当做无事发生。
“在你和江如曼认识更早之前，就已经排斥我走进你的社交圈子。
“你为我筑了巢，将我困在名为家的囚笼，自己却在外面乐不思蜀，你……”
我还有很多话想说，这一年的压抑与煎熬，哪怕岳谦不能感同身受，我也要让他清楚。
直到岳谦喊出我的名字，带着可怜的祈求。
我顿了一下，忽然觉得过去了的，已经不再重要。
“海拔五千米以上的山顶，风太大，无论是玛尼堆还是我们的感情，其实都承受不住。所以岳谦，我们离婚吧。”
岳谦仿佛没听清我的话，他踉跄后退着，像在逃避我重复的话。
“蓓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只有我做错了吗？你跟我回家，我们先回家再说。”
岳谦眼眶微红，他回来要拉我，却被人拦住。
笨猫推着辆轮椅冲过来，扶我坐好。
岳谦被她撞了个踉跄，“你是谁？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笨猫根本不想搭理他，但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让岳谦知道，我或许在这段感情中犯过不成熟的错误，可我对得起岳谦，对得起自己。
“她就是我的置顶联系人，那个你耿耿于怀的‘旧爱新欢’。”
真相让岳谦一直坚信的东西土崩瓦解，他无措地上前，似乎想进一步求证。
笨猫却快步推着我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合刹那，也彻底切断我和岳谦之间最后的情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