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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6
在我意识完全消失前，我看见我爸冲了过来，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直接就是一巴掌，骂我没事找事。
在医院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妈又要打我，被护士拦住。
「你是不是有病，天天净给我找事！」
「消停一会能死啊！」
看不下去的医生把我妈推后一些，「这位家属，这是您亲生女儿吧？她已经有抑郁倾向了，自残自杀就是前兆，这种情况下不能再刺激她了。」
我妈一脸的难以置信，继续指着我鼻子骂，「抑郁？我是让你冻死了还是饿死了？伺候你长这么大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先抑郁了，我上哪说理去！」
医生被气走了，第二天一早我妈就把我从病床上拽起来，「抑郁也算个病？死不了就赶紧给我回家，躺一天就得多交一天的钱。」
我任由她拽着出了医院，在门口竟然破天荒地看见姜以清开车等在那。
因为失血过多，我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车停下来我才发现姜以清不是来接我回家的。
直到坐在保险公司的业务员面前，我都才搞清楚状况。
精神病患者不能买保险，即使买了死后也很难得到理赔。
所以在我正式确诊前，我爸催着姜以清用他娶媳妇的钱给我买了一份巨额保险。
一次性投保三十年，只要我死了，他立刻能获得一千万。
我听着业务员兢兢业业地介绍内容。
姜以清难掩兴奋，我艰难地握住笔，最后一次写下自己的名字。
站在营业大厅的门口，我平静地问姜以清。
「当儿子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回应我，自顾自地下了台阶。
我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体无比的沉重。
最终，我的身体比姜以清先一步滚到了车前。
出来前，我给王医生发了消息，请他做好准备。
我这一倒就再也起不来了。
身体里的热量渐渐流失，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个夏夜。
姜以清玩得晚了才回家，门没关严，溜进来一只野猫，把桌上的一盘鸡肉吃了小半。
我妈发现后，提着耳朵把我从房间里一路拎到厨房，责骂我没有看好门。
她坐在旁边盯着我，直到我把猫吃过的半盘肉都吃干净了才罢休。
她说，不能浪费食物。
从那以后，我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