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全集:第四卷 (第2/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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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反一点上的,作者在某一意义上,是应当把“落伍”引到自嘲的一事上了。作者把这第一个创作集编成,也好像是聊以解嘲的神气,要他说是如他人著作怎样影响了年青人,恐怕也不想承认吧。
写到这里,我想起在上海另外一些新海派作家们与批评家们、抄译杂志家们,团聚一处喝茶谈闲天的潇洒情形,觉得无话可说了。因为这类人,据说也就已在中国文学运动史上积了不少劳动,现在也还在做着这大事业,许多天真无知的年青人,为其影响是以数得出这些作家名字为幸福的。
——这就算序。
沈从文 七月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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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h3>
在这集子里,《春痕》,原名《一个不很重要的回想》,是登一九二三年的《努力周报》的,故事里的主人翁是在辽东惨死的林宗孟先生。《一个清清的早上》和《船上》,曾载《现代评论》;《两姊妹》,老李的惨史,见《小说月报》。《肉艳的巴黎》即《巴黎鳞爪》的一则,见晨报副刊。《轮盘》不曾发表过。其余的几篇都登过《新月》月刊。
我实在不会写小说,虽则我很想学写。我这路笔,也不知怎么的,就许直着写,没有曲折,也少有变化。恐怕我一辈子也写不成一篇如愿的小说,我说如愿因为我常常想像一篇完全的小说,像一首完全的抒情诗,有它特具的生动的气韵,精密的结构,灵异的闪光。我念过佛洛贝尔,我佩服。我念过康赖特,我觉得兴奋。我念过契诃甫,曼殊斐儿,我神往。我念过胡尔佛夫人,我拜倒。我也用同样眼光念司德莱謇(Lytton Strachey),梅耐尔夫人(Mrs Alice Meynell),山潭野衲(George Santayana),乔治马(George Moore),赫孙(W.H.Hudson)等的散文,我没有得话说。看;这些大家的作品,我自己对自己说,“这才是文章!文章是要这样写的:完美的字句表达完美的意境。高仰列奇界说诗是Best words in best order。但那样的散文何尝不是Best words in best ordor。他们把散文作成一种独立的艺术。他们是魔术家。在他们的笔下,没有一个字不是活的。他们能使古奥的字变成新鲜,粗俗的雅驯,生硬的灵动。这是什么秘密?除非你也同他们似的能从文字里创造有生命的艺术,趁早别多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