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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双手紧握着手枪,双腿分开。他转过门口,做好射击姿势,警惕得如同一只猫。他脑子里闪过查尔斯·布朗森和克林特·伊斯特伍德【88】的形象。玛利亚·陈站在塑料窗帘边观察着他。
“他妈的。”如此高度紧张了近十分钟后,哈罗德说。他表现得很失望——作为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副作用,他也确实有些失望。
房子里空无一人,除非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房间。走廊上的四个房间看上去有人近期入住过——床没有铺好,冰箱里塞满了食物,盘子还是热的,桌上零散地放着些文件。其中一个房间是书房,有许多书架和一张古老的马鬃沙发,壁炉里的灰烬还带着余温。哈罗德忍不住想,也许早来几个小时就能碰到威利了。很有可能是坐直升机来的不速之客促使威利匆匆离开的。但这里没有留下衣物和其他私人物品。住在这里的人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书房小窗旁的厚重桌子上,摆着一大盘国际象棋,棋盘上,雕工精细的棋子正在厮杀。哈罗德走到摊着报纸的桌旁,用手枪捅了捅桌上所剩无几的文件。肾上腺素的作用已经消退,他喘息起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到别处。
文件是用德语写的。尽管哈罗德不懂德语,但他还是觉得这些都是细碎记录——财产税、土地使用报告、借贷账目。他将桌面清空,检查了几个抽屉,然后决定离开。
“托尼!”
玛利亚·陈的叫声令他手持勃朗宁手枪迅速转身。
她站在棋桌旁。哈罗德凑上前去,以为她发现了窗户外的什么情况,但她紧盯着的是那副大棋盘。哈罗德的视线也落在了棋盘上。一分钟后,他放下了拿枪的手,单膝跪下,喃喃道:“我的上帝啊。”
哈罗德对国际象棋知之甚少,只在小时候玩过几次,但他看得出,棋盘上的这局棋刚开始不久。只有几个棋子被吃掉——两个黑棋、一个白棋——被放在棋盘边。哈罗德一点点向前挪,仍然单膝跪地,眼睛离最近的棋子只有几英寸。
棋子是用象牙和乌木手工雕刻出来的。每个棋子都五六英寸高,刀工异常细致,必定花了威利一大笔钱。差不多三十年前,哈罗德下他此生第二盘、也是最后一盘棋时,败在另一个男孩手上。那孩子嘲笑他过早地调出了王后,还说只有业余选手才会一开局就动用王后。但眼前的棋盘上,黑白双方的王后都出动了。白方王后站在棋盘中央,就在白方兵的正前方。黑方王后已经被吃掉,正孤独地站在棋盘外。哈罗德凑近了仔细看。黑方王后的容貌优雅,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