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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路是自己选的，苦就要自己吃。”
“这样的路…”姜旺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值得吗？”
这话，很容易被视为大不敬。
江司渡何等聪慧，怎会听不懂。
他咣当一声撂下茶杯，直接反问出来。“你是不是介意我没有惩处迟灵，所以才会替死去的人感到不值？”
这般直白坦率，反而令姜旺也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没错。”
她也承认了。
她就是对昨日之事，有点不爽。
很好。江司渡有点生气，他用心良苦反倒落了不是。
“你可有想过，我如果叫迟灵以命抵命，迟小侯爷会如何？”
“没有。”姜旺声音软软的，一点听不出惹人生气的人其实是她。
“迟小侯爷会寒心。他父亲死在战场上，他将来有一天也可能死在战场上，他图的是什么？他替圣上镇守边疆，护佑一方百姓，他图的是什么？来，你说说，他图的是什么？”江司渡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但音调并未越来越大，这许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吧。
姜旺把茶杯重新塞回他手上，“你慢慢说，我认真听着呢。”
“迟小侯爷一身功绩，国之栋梁，图的也不过是家人安稳罢了。我若因为自己养的暗卫死了，就叫他妹妹偿命，他可还愿为我大乾卖命？”江司渡咽口茶，缓了缓语气，“况且，迟小侯爷治军严明，自会处罚迟灵，无需我多插手。”
姜旺好像懂了。
不是江司渡不想罚，而是不能罚。
官居高位，所想非她能及。
“江公子息怒，是我僭越了。”
她屈膝认错，态度端正。
江司渡一口气终于顺了，“起来给我续杯茶。”
好嘞。姜旺屁颠颠地倒热水，还把自己的零食牌子献宝似地推过去，“我帮江公子尝过了，这几个好吃。”
“这还差不多。”江司渡也不客气，吃了大半。
江津全程旁观，暗叹姜旺颇有几分胆色。
或者说是，莽勇。
好在江司渡心胸尚可，不觉冒犯，否则小姑娘怕是要遭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