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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有了一艘新木筏,虽然比先前的短多了,还有些难看——没有了前桅、帐篷、炉石。但舵还在原处,尽管撑杆也变短了,拴在一起看起来很别扭,不过我们想,它们在这段较浅的特提斯河上应该还能用。
告别比我想象得还要伤感。大家互相拥抱了至少两次。伊妮娅长长的睫毛上结了冰珠,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喉咙被强烈的感情扯紧了。
然后,我们将木筏推进河中,顺流而下。站着不动的航行使我感觉怪怪的,身体和精神上都觉得似乎还踏着利爪冰刀,又推又滑的。接着,远距传送门和冰墙来到了我们面前,我们低下头,躲过低悬的冰脊,突然间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们撑着篙进入了一片朝霞之中。这里的河面很宽,波澜不兴,水流缓慢而平稳。河岸都是红色岩石,生有条纹,就像宽阔的台阶一步步从河水中升起;沙漠也遍布红色岩石,还长有一些低矮的黄色灌木;遥远的一层层的丘陵和拱门,也都是光滑的红色石头。满目火红都被从我们左方升起的巨大红日引燃,温度比起冰窟,将近高出一百摄氏度。我们为双眼挡住阳光,将幻灵长袍脱下叠好,放在小木筏的尾部附近,它们看起来活像一块块又白又厚的地毯。清晨的日光下,圆木上一层层的冰反射着亮光,逐渐融化。
我们还没查询通信志或特提斯旅行指南,就已确定这儿是库姆-利雅得。是红岩沙漠提醒了我们。一座座大红色砂岩的天生桥;刻有凹槽的红色岩柱矗立在粉红色的天空下;精美的红色拱门使得身后远去的远距传送门相形见绌。河流所经的峡谷一线,都横跨着道道红色石桥,蜿蜒向前,进入一个更宽广的峡谷,炽热的风吹过黄色鼠尾草,托起一粒粒红色粗沙,粘在幻灵长袍长长的管状“毛发”中,落在我们的眼睛和嘴里。中午时分,我们穿过一个更为丰饶的峡谷。灌溉沟渠从我们所在的河流呈直角放射出去,低矮的黄色棕榈和洋红色的瓶刷子树夹道排列。很快,一些低矮建筑进入视野,又过不久,一座由粉红和赭色房屋组成的村庄出现在眼前,但一个人都没有。
“就跟希伯伦一样。”伊妮娅低声说。
“别那么快下结论。”我说,“也许所有人都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工作呢。”
但是,随着温度一点点升高,正午过去,下午来临(据旅行指南说,库姆-利雅得的一天有二十二小时),虽然沟渠和植物都越来越多,村庄也越来越随处可见,但依旧看不见人类或者家畜的影子。我们两次撑筏靠岸——一次是从自流井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