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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蹚过积水背对着身在墙上摸索了片刻,还真找到了一条可以掰开的缝隙,忍着指甲差点被掀掉的剧痛,我将那一方墙壁整块卸了下来。
然而再一摸我却有些失望,这个缺口非常小而且很浅,里面只有一个勉强可以旋动的阀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拼劲全力将它一推,拧到最后手都要折了。
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轰鸣水声响起的一瞬间我感觉附近的积水正飞快往某个角落涌去——那里一定打开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洞口。
因为看不清脚下到底什么情况,一时间我也不敢乱动,等地下室里的水排干我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劫后余生疲倦也像另一股洪流翻涌而上,我靠着墙不知不觉睡着了。
狂风暴雨之下必有降温,我理所当然地被冷醒了。
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经亮了,雨势却丝毫未减,幸亏顺着斜坡涌下的雨水都被引去了第二个排水口,不然在水里泡一晚上就算我没被淹死估计也得折腾掉半条命。
我挣扎着站起身,踱到一边仔细看了看,这洞口足有一米见方难怪水泄得那么快,不过上面用钢条焊了扇铁门盖着,没有钥匙很难打开,即便它能通向外头于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只能等岛上的环卫工人过来了……我叹了口气,仍旧猫角落里休息,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中午仍旧不见任何人影。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因为这场大雨他们的室外清扫工作暂时搁置了?
如果雨一直不停,我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闪过去,我肠子都要悔青了,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我坐在那里是又冷又饿,没一会儿又浑浑噩噩地昏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巨响惊醒,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有人正用锤子之类的东西砸铁门上的锁。
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赶紧扑到门口看了看,一个熟悉的人影霎时映入眼帘。
见我冲出来,丁迅思和平时一样头也没抬,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门打开他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丁师兄……”我心里五味杂陈,既感激又愧疚,还有一丝难以遏制的失落,和他一比我拙劣得像个跳梁小丑,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意识到什么叫云泥之别。
大概见我脸色有些难看,他问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连忙摇头:“不用,也没什么要紧的,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