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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四周矗立着数千根无规则的柱子。这些柱子正是那些群山般高耸的积云和积雨云,它们那铁砧般的底座消失在数千公里下的黑暗深渊中,就在我的小舟之下,而那圆形的尖顶则翻腾着插进头顶数千公里外沾染这光晕的卷层云中。西方数千公里外,富丽的低垂霞光照进云层的开口中,照亮了每一根云柱,光线似乎将那些云朵点燃了,就仿佛它们的表面是用可燃物制成的。
“一硫化物或是多硫化物。”通信志是这么说的。嗯,散射光下的茶色积云,不管是由什么构成的,都被晚霞用锈红色的光芒点亮。亮红的云条和血红的云束从云团中脱离,像是一面面深红的三角旗;玫红的毛状云织出一片卷云天顶,看上去就像是活人血肉中的一条条肌肉;翻涌的积云团白得让我不住眨眼,就像是得了雪盲症;条纹状的金色卷云从湍涌的积雨云塔中泼洒而出,就像是一张仰望天空的白皙脸蛋后飘动的浓密金发。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华丽,越来越强烈,甚至让我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最后竟变得愈发灿烂。如同上帝之光般的亮丽光线近乎水平地射下,在一根根柱子间燃烧,不时在这里照亮几根,又在那里将别的几根覆盖在阴影下,一路上穿越冰晶云和一条条垂直落下的雨滴,投射出成百上千的简易彩虹和数千个复杂虹霓。接着,暗影从青黑的深渊中上移,将越来越多巨浪般的积云和雨云遮蔽,最后攀进高高的卷云和池塘水波状的高积云中,但一开始,那些暗影带来的并不是灰暗,而是无限多种精细的色调:闪烁的金光化成青铜色;纯白色化成奶油色,接着是深褐色;胭脂红混杂着鲜血般的殷红色,慢慢化成干血状的锈红色,接着褪变成秋叶般的茶褐色。随着垂直的晨昏线在我头顶穿过,小舟的船体也失去了光彩,上方的帆伞也笼罩进了暗影中。这些暗影缓缓地摸向高处——虽然当时我太过全神贯注,没有看通信志,但我肯定,那一定花了至少三十分钟——当黑暗最终爬到卷云天顶的时候,就仿佛有人一下吹熄了庙宇中的所有灯火。
那是日落最令人难过的时刻。
我记得自己当时眨了眨眼,这一切仍旧在头脑中翻江倒海:光、云之影,那些如火焰炙烤般的云团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令人不安的奇异景象。当真正的黑暗降临时,我已经准备好闭目养神一番,整理一下思绪。闪电和极光就是在那时开始表演的。
海伯利安上没有极光——或者,如果有,我也从没见过。但我曾经见过旧地的北极光,当时我正乘着登陆飞船进行环球旅行,在一个曾被称作斯堪的纳维亚共和国的半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