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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镇民众为之震惊,欲哭无泪,欲叫无力,实可谓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也!是日夜,田镇窑工代表团召开紧急会议,意欲占领各大井口,以血肉之躯,阻住军阀之枪弹,为窑下之幸存者拼力一搏……不知省府并京师之民国政府将如何应付也?
文章一气写完,刘易华余兴未了,好像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完似的,他又情不自禁地提笔为报纸副刊《灯下》写了一首自由诗,诗的题目叫《蟹》:
蟹!你横行泥沟之中,岂不逍遥啊!
你有许多长枪似的脚,何等凶狠啊!
你的大夹如钢叉一般,谁见你不怕啊!
可你只蛮横一时,终被人们捉住了啊!
喂,工友们啊,
横行的蟹,我们能够捉住它,
那横行于世的资本阶级,
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吗?
捉住它!吃掉它!
我们捉住它!我们吃掉它!
未来的新世界呵,
容不得横行的东西!
那夜,刘易华做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梦。
亦在那夜,五千多名窑工、民众在胡贡爷的亲自率领下,突如其来地再次拥入大华煤矿股份有限公司,迅速占领了主井井口、副井井口、西斜井井口和风井井口。他们此次有组织的、有计划的行动,几乎没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骚乱由此揭开了序幕。
第30节这极为恶毒
张贵新将双筒望远镜举到眼前,对着八百米外的工矿区主井井楼看了好久。他的神情忧郁而沉重,宽阔的额头上凝聚着一颗颗绿豆般大小的汗珠儿;身后,一轮炽烈的早晨的太阳正在两座矸子山中间的低凹处,不动声色地向上升腾,斜射过来的阳光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映得晶莹发亮,使他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燥热难忍。
他将系在军装上的皮带松了松,把上衣领口下的三个钮扣解开了。又换了一个方向,继续举着望远镜对矿区内的各个角落留心地观察着。
这是在大华公司公事大楼的楼顶晒台上,晒台很平滑,是士敏土、细砂抹成的,晒台四周砌着一圈一米高左右的砖墙,砖墙内侧、外侧全抹了士敏土,顶端还留着极规则的锯齿形的缺口。张贵新一登上晒台,便以军人的敏感想到:这里可以布置一个连;而若是有了一连人据守这个晒台,周围五百米范围内的局势也就大体可以控制了。
他身边站了许多人——手下的两个营长,手枪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