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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满脸惊骇:“你想把我们俩害死吗?狗屎,如果他们想把钱从我们手上抢走,就让他们抢。我们的护身符是保密和行动迅速。我把一切都想好了。”
“那你为什么需要我?”我问,我有些好奇,还有点警惕。他的方法根本说不通。
卡里叹了口气。“飞到日本去的旅程太他妈长了,”卡里说,“我需要有个伴,我们可以在飞机上玩牌,在东京一起晃荡,好好玩一场。再说了,你块头很大,如果有些小打小闹偷了东西就跑的贼想对我们下手,你可以吓跑他们。”
“好吧。”我说,但听起来还是不对劲。
那一晚,我们跟格罗内维特一起吃了晚餐,他看上去并不太好,但讲述自己早期在赌城的故事时仍神采奕奕,讲他如何在联邦政府派一大群间谍和会计来内华达州之前靠不用交税的收入赚到一大笔财富。
“你得在暗地里发财。”格罗内维特说,这句话是他脑子里的主旋律,就像奥萨诺的脑子里永远疯狂地转着得诺贝尔奖的念头一样。“这个国家里的每个人想要发财都得在暗地里。那些成千上万的小商店都在揩油,大公司则干脆创造出一片法律上的荒原。”但所有这些都不如赌城充满机遇,格罗内维特弹了弹哈瓦那雪茄的边缘,心满意足地说,“就是这个才让赌城如此强盛,你在这里比在任何地方都更容易暗地里发财,这就是它的力量。”
卡里说:“梅林只待一晚。我琢磨着明早跟他一起去洛杉矶挑点儿古董,还可以去见见那些好莱坞的人,跟他们谈谈他们的赌债。”
格罗内维特长长地抽了一口哈瓦那雪茄。“好主意,”他说,“我的礼物快送完了。”他大笑起来,“你们知道我是从哪儿想到送礼物这个主意的吗?从一本1870年出版的关于赌博的书里,教育真是件伟大的事。”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这是让我们离开的信号。他握了握我的手,然后礼节性地护送我们到他套房的门口。我们出门时,格罗内维特庄重地对卡里说:“祝你旅途好运。”
到了门廊外的绿色假草坪上,我和卡里站在沙漠的月光之下。我们能看到拉斯维加斯大街上数百万的霓虹灯,沙漠暗黑的山峦在远方。
“他知道我们要去。”我对卡里说。
“如果他知道了,就知道了,”卡里说,“早上八点,跟我碰头吃早餐,我们早点启程。”
第二天早上,我们从拉斯维加斯飞去了旧金山。卡里带着一个巨大的深褐色皮箱,箱子几个角都包着柔和而闪亮的黄铜,一条条黄铜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