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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生死存亡。”
“恰恰相反,”雷诺兹说,“自从大流亡以来,人类已对许多事物重新定义,战争也不例外,它正要跨过艺术殿堂的门槛。”
“艺术殿堂。”一个留着栗色短发的女人叹道。数据网告诉我,此人便是苏黛·谢尔女士,加布里尔·费奥多·科尔谢夫议员的夫人,而她自己也拥有慑人的政治权力。谢尔女士穿着一身由金属箔片缀成的蓝金相间的长袍,脸上带着兴趣盎然的专注神情。“战争是艺术形式,雷诺兹先生!这是多么引人入胜的观念!”
斯宾塞·雷诺兹比环网的平均身高矮一点点,但比普通人俊美得多。他的卷发理得较短,肤色似乎是被仁和的阳光镀上了一层古铜,又略微涂上了精妙的人体彩绘,他的服饰和基因修饰虽奢华却不做作,举手投足间昭示着随性的自信,那种自信对所有的男人来说都梦寐以求,但只有极为少数的人能够得到。他的智慧飘扬在外,他对别人的关注情真意切,他的幽默感传奇如诗。
但我立即发现自己不喜欢这个杂种。
“所有的一切都是艺术形式,谢尔女士,赛文先生,”雷诺兹笑道,“或者早晚会变成艺术形式。我们曾经认为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强加,现在我们已经超越了这个论断。”
“外交。”坐在雷诺兹左侧的莫泊阁将军说道。
“对不起,您说什么,将军?”
“外交,”他说,“而且不是‘强加’,是政治的‘继续’。”
斯宾塞·雷诺兹站起身鞠了个躬,略微摆了摆手。苏黛·谢尔和泰伦娜柔声笑了。阿尔贝都顾问的影像从我左边探过身来说道:“我相信,那是冯·克劳塞维茨的名言。”
我朝顾问望了一眼。在他头上和身后两米外,有个轻便投影仪器在盘旋,那玩意儿比在树枝间飘动的辐射蛛纱大不了多少。这影像比不上政府大楼里的那个,并非十全十美,但已远远好过我见过的任何私人全息影像。
莫泊阁朝这位内核代表点了点头。
“无所谓,”谢尔说,“将战争看作艺术的观点,真是太天才了。”
我吃完了沙拉,一名人类侍者迅速撤下碗具,换上一道我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深灰色汤点。汤汁正冒着热气,略微带着肉桂和海洋的芬芳,吃上去可口无比。
“战争是艺术家的完美手法,”雷诺兹又开始滔滔不绝,高举起他的沙拉盘,像举着一根指挥棒,“我不是说那些……学习过所谓的战争科学的手艺者。”他朝着莫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