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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回来,丫头老婆子、家奴院公都好似赵太太的耳报神一般团团围住了,自己家中倒好像是坐了男监一般。
只好趁着晌午衙门里歇中觉的空子,十天半月才好往行院里走一趟,略解相思之情。成日家吴银姐要买个胭脂水粉,或是赵老爷来了兴致,写一两首情话歪诗,便差个传递之人,因见手下的何捕头办事老成,是个能员干吏,又不似旁的公人那般喜欢嚼老婆舌头,所以竟派了他这个差事,银姐有甚事情,获要传递东西信息,都是何大郎从中调停。
三郎夫妻两个听了这段公案,也当真是哭笑不得,见他说得磊落,看去又不似扯谎,乔姐儿因笑问道:“既然恁的,就该早说才是,怎的等到我们二姑娘跑了出来才说了,岂不是又要告了假来寻她。”
何大郎叹道:“谁知二姐儿的脾气这样大,听风就是雨,也不问我一声,带着孩子就走,只留下个纸条子,说要与我和离,想了半日,也只好是投奔到姐夫的本钱上来,连夜赶路,若不是在此,我还真就抓瞎了。”
乔姐儿原本说笑,听见二姑娘竟不辞而别,蹙了眉头道:“这丫头也太胡闹了,带了夫家的哥儿、姐儿,连句话也不说就跑出来,万一出了事,叫我乔家门儿怎么交代……妹夫别恼,等我说她!”
留下三郎陪着,自己拿了长姐的款儿,往西屋里头去,打帘子进去就瞧见二姐儿正裹包袱皮儿,见她来了道:“我都听见了,既然他来,我就走!”乔姐儿瞪她一眼,上来抢下包袱皮儿,按了妹子坐在春凳上道:“你这丫头恁的气性大,凡事都有个缘故,你白问他一句,若是坐实了,人家也不委屈。”
二姐儿啐了一声道:“他有什么委屈?我且不管他是去作甚的,进了窑子就是不对!”一旁欢姐儿一直不声不响的哄着弟弟,听见这话,小大人儿似的狠命点点头道:“不正经!”
倒把乔家姐妹唬了一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乔姐儿道:“了不得,你这后娘当的,倒挑唆着姑娘骂起亲爹来。”二姐儿得意一笑道:“这叫做帮里不帮亲么!”
姐妹笑了一回,乔姐儿赶忙将何大郎的差事与她说了,一面又正色教训道:“平日里咱们两个玩笑几句是不妨的,如今听见你不辞而别,就少不得讨你的嫌,也要说你两句了。
你这夫家在高显城里就算是难得的,因为比你大几岁年纪,平日里把你当个妹子、闺女似的宠着,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千依百顺,就算夫妻两个略有几句龃龉,到底不该带着孩子不辞而别啊。
再说欢姐儿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