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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法大学的课程,《耶路撒冷邮报》最近给娜塔莉分配的摄影任务,还有天气。吃过奶酪和水果点心之后,娜塔莉想把咖啡带上,去引水桥那边喝。于是索尔把咖啡装进不锈钢保温杯,娜塔莉则去自己房间,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厚毛衣。现在已是十二月,晚上去海边会很冷。
他们漫步下山,经过橘园,赞美着柔和的阳光,尽量不去想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两个肩挎乌兹冲锋枪的年轻以色列人。
“对戴维的去世,我感到很遗憾。”他们刚走到沙丘,娜塔莉就开口道。前面的地中海已经镀上了紫铜色。
索尔耸耸肩:“他度过了充实的一生。第二次中风来得很快,他没感到多少痛苦。”
“抱歉我没去参加葬礼。”娜塔莉说,“我在雅典折腾了一天,但航班全乱套了。”
“你不用抱歉,”索尔说,“我感觉你一直就在我身边。”他朝保镖挥了挥手,告诉他们留在原地,然后带头朝引水桥走去。天边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成了巨人,投在被沙丘掩埋的雉堞上。
他们在长长的引水桥上走了一段,娜塔莉不由得双臂抱胸。风很冷。东方已经可以看见三颗星星和一轮指甲盖大小的月亮。
“你明天还是要走?”索尔问,“回美国去?”
“是的。”娜塔莉说,“十一点三十起飞,本-古里安机场。”
“我开车送你。”索尔说。
“我喜欢这个主意。”娜塔莉笑道。
索尔给他们俩倒上咖啡,递给她一只塑料杯。水蒸气在冷空气中升腾。“你害怕吗?”他问。
“害怕返回美国还是害怕遇到更多的精神吸血鬼?”她问,啜了一口味道浓郁的热土耳其咖啡。
“我问的只是返回美国。”索尔说。
“我害怕。”娜塔莉说。
索尔点点头。海岸公路上行驶的几辆车虽然开着头灯,却被夕阳的光芒所掩盖。北方数英里外,十字军城的雉堞被染成了红色。卡梅尔山被紫色的浓雾所笼罩。倘若没有在照片上亲眼目睹,她简直不敢相信那紫罗兰一般的颜色是真实的。
“我是说,我也不知道。”娜塔莉继续说,“我会先努力尝试一段时间。在……在所有那些事情发生之前,美国就是个可怕的地方。但那里是我的家。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
“你就没考虑过回家吗?我是说,回美国?”
索尔点点头,坐到一块大石头上。阳光未能照射到的缝隙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