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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米克斯大叫起来,“你可没说这个——”
“走吧!”索尔也大叫回应,然后跑到了森林边上。潮汐通道就消失在他旁边的浓密棕榈叶和热带花卉之中。
离沙滩十英尺的地方就是沼泽,索尔脚踝以下的部分都陷了进去,森林外围的木兰和矮棕榈被挂着铁兰的古老柏树和扭曲粗糙的橡树所取代。一只鹗从索尔头顶六英尺的大鸟巢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一种不知名的生物在他右边十英尺游走了,留下“V”字形的涟漪,让索尔想起了金特里说过的抹黑抓蛇的故事。
三分钟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索尔才看了看指南针,认定自己已经走得够远了。他的右肩扛着那个沉重的袋子,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了一棵古老的柏树,树身上留有火烧或雷击的痕迹,低处的两条树枝伸在咸水上方,就像一个尖叫的男人张开了一双烧焦的手臂。他朝那棵树走去,抵达粗大的树干的时候,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腰。闪电在树干正面撕开了一条锯齿状的裂缝,露出腐朽的树心。
泥浆和水流拉扯着索尔的左裤腿,但他全然不顾,小心翼翼地将长袋子塞进裂缝,用力往上推,直到从外面根本看不见,然后从灰色树干上折下两根枯枝,交叉支撑在袋子下面,以防松脱。他后退了十步,对这番掩蔽工作十分满意,然后开始记住那棵老树的形状,以及相对于潮汐通道和其他树的位置。他抬起头,又记下了铁兰和扭曲树枝之间那片天空的模样。然后索尔转身,快步返回沙滩。
泥浆阻碍了他的脚步,似乎随时可能把他的鞋子扒下来,或者折断他的踝关节。咸腥的渣滓覆满了他的衬衫,死水散发出海水和腐败物的味道。棕榈树和蕨类植物的叶片拍打着他的头,一团叮人的小虫组成浓密的乌云悬在他汗涔涔的脸和肩膀上空。走出沼泽的路上,植物似乎茂密了无数倍,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走到尽头。然后,他穿过最后一层树枝屏障,跌跌撞撞地越过水浅沙清的潮汐通道,爬上深沟,返回沙滩。他发现自己虽然有指南针辅助,却还是没有从进入沼泽的地点出来,而是向西偏离了三十码。
塞斯纳飞机不见了。
索尔刹那间吓得魂飞魄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向前跑了五十英尺,终于看到了金属和玻璃的反光。那架飞机就藏在一座低矮的沙丘之下,似乎离他无穷远。他从潮湿的沙滩上冲过去。引擎声越来越响亮,潮水似乎涨了起来,但他几乎不为所动。潮水已经漫过了临海一侧的轮胎痕迹,被太阳烤干的可用海滩面积急速缩小。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