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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短的手指打开锁。“你们去找福勒女士的仆人,给自己弄点儿喝的。”威利吩咐道。
两个傀儡离开后,威利摇了摇头,对尼娜笑道:“抱歉,亲爱的尼娜。”
尼娜将手放在威利的手腕上,满怀期待地探出身子。“梅勒妮坚持等你来了再开始游戏。我却差点儿把你忘了,你看我有多粗心!”
威利皱起眉。五十年过去了,他仍然讨厌别人叫他威利。在洛杉矶,他是“比尔·波登大哥”。他回祖国德国的时候——他很少回去,因为那里很危险——他又会变回拥有领地、森林和猎场的威廉·冯·伯夏特勋爵。但自从1925年在维也纳认识他起,尼娜就一直叫他威利。
“你来,威利。”尼娜说,“你先来。”
我还记得,之前我们重聚时,会在头几天聊聊各自的生活。但现在连闲谈都省去了。威利露齿一笑,从公文包中取出剪报、笔记本和一摞录像带。他刚把东西摆满小茶桌,索恩先生就将茶和尼娜的剪贴簿从针线房带了过来。威利粗鲁地清出一小块区域。
乍看上去,威利·伯夏特和索恩先生有不少相似之处,甚至有点儿难分彼此。两人都面色红润,但威利的红润是放纵和激动的结果,而索恩先生已经清心寡欲多年。威利努力掩饰自己几乎秃顶的事实——他就像长着兽疥癣的黄鼠狼——索恩先生的秃头却光滑而平顺,似乎他这辈子从未有过头发。两人的眼睛都是灰色的,但索恩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子超然,而威利的目光却如同北海的冬季般寒冷,时常折射出他变幻莫测的情绪——自豪、仇恨、痛苦,以及毁灭带来的欢愉。威利从未将使用“念控力”的行为描述为“进食”——显然只有我才会用这样的词语——但威利有时会提到“狩猎”。或许,他在洛杉矶一尘不染的街道上跟踪猎物时,想到了家乡的黑森林。我很想知道,威利是否梦到过森林。他是否怀念过绿色羊毛猎装、家臣的掌声和野猪濒死时喷出的鲜血?他是否记得长筒靴踏在鹅卵石上的橐橐声和副官敲门的砰砰声?或许,威利仍然将“狩猎”同他曾见证的欧洲那段黑暗岁月联系在一起。
我称其为“进食”,威利称其为“狩猎”,但我从未听过尼娜用一个词指代我们的那种行为。
“你的录像机呢?”威利问,“我全都录下来了。”
“哦,威利,”尼娜用夸张的语气说,“你知道梅勒妮。她非常传统。她没有录像机。”
“我连电视都没有。”我说。
尼娜笑了。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