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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思想浅薄,会依附于任何可以提供庇护的人,如同一只受惊的松鼠。
她是完美的操控对象。
我向她讲述了我的故事,用的是比阿特丽斯·斯特朗这个化名,因为这是我仍在使用的身份。我的丈夫是萨凡纳的一位成功的银行家,但八年前去世了,留下一套房产给我妹妹的儿子托德管理。托德不仅对房子管理不善,还败光了家中的遗产。去年秋天,他同他没规矩的妻子一起在一场严重交通事故中死了,害得我来负担葬礼费用,还有他欠的一屁股债。托德的儿子文森特也只好由我来抚养。我自己的儿子和他怀孕的妻子在日本冲绳的一所教会学校教书。我已经卖掉了萨凡纳的房子,还掉了最后一笔债,带着甥孙一起去北方,希望能开始一段新生活。
这个故事蹩脚极了。但我通过不时爱抚她的快感中心,让她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你外甥非常英俊。”安妮说。
我笑了笑,瞟了眼坐在过道对面的文森特。他上身穿着廉价的白衬衫和蓝色的防风夹克,打着黑领带,下身穿着皱巴巴的宽松长裤,还有我们在华盛顿的凯马特【6】买的一双黑色鞋子。我修剪了他的头发,但最后决定留着他的长发。现在,这些头发都干净整齐地扎在了脑后。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的雪花和往后退去的景物。但我没办法改变他短小的下巴和脸上的青春痘。“谢谢。”我说,“他同他母亲长得很像。愿上帝使她灵魂安息。”
“他真安静啊。”安妮说。
我点点头,眼泪滑过脸颊。“那场事故……”我故意欲言又止,“可怜的孩子在事故中失去了大部分舌头。他们告诉我,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亲爱的,”安妮说,“上帝的意志是无法理解的,只能默默承受他的安排。”
大巴车在凌驾于费城南部绵延不绝的贫民窟之上的高速公路上奔驰。我们在车里互相安慰。
安妮·毕晓普很开心,因为我们接受了她的邀请,要去她家陪她几天。
费城闹市区人满为患,又闹又脏。我们来到地铁站,文森特带着我们的包,安妮买了从切斯纳特山到切尔腾大道的车票。在大巴上她已经给我描述过她在德国城的可爱房子。虽然她提到,近几十年来,这座城市因为引入了“不良元素”而日渐堕落,但我脑中的德国城还是砖头和钢铁构成的费城中独立的世界。事实证明我错了。透过车窗玻璃,我看见微茫的暮色中一排排破旧的房屋和工厂,狭窄的街道上堆着被丢弃的汽车,大片的空地,随处都有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