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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了《诗篇》中的几段情节。朝圣者们在草之海上看着树舰被烧毁,其后不久,就在风力运输车在穿越草海时,海特·马斯蒂恩便和伯劳一起神秘失踪了。几天后,伯劳重新出现,而圣徒也重新出现在了光阴冢山谷附近,之后不久便伤重而亡,七位朝圣者中,只有他没有讲述自己的故事。七位海伯利安朝圣者:卡萨德上校、霸主领事、索尔——也就是瑞秋的父亲、布劳恩·拉米亚——伊妮娅的母亲、圣徒海特·马斯蒂恩、马丁·塞利纳斯、霍伊特神父——目前的教皇,对当时发生的事情,这些人都不明究竟。对儿时的我来说,这些都只是古老的神话,是关于陌生人的诗文。他们为什么要仔细思量着去努力和冒险,到头来只不过是重新拾起了千钧重担?现在,在我步入而立之年后,我终于意识到,这些事在我们所有人的一生中是多么的常见。
“看见街对面的教堂了吗?”德索亚神父说。
我必须狠狠摇头,集中注意力,甩掉耳畔不断回响的想法和声音。“看见了。”我应道,同时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水,“是圣彼得大教堂吗?”
“不,”神父说,“那是圣安妮教区教堂,它旁边那座通往梵蒂冈的门是圣安娜门。沿着这条大道往前,在那些柱廊旁,就是前往圣彼得广场的大门。”
“我们是要去圣彼得广场吗?”我问伊妮娅,“要进梵蒂冈?”
“先看看能不能进。”她回答。
我们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位神父正领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冷冷的雨天中步行。街对面出现了一幢气势雄伟的无窗建筑,上面有个标志,表示那是瑞士卫兵的兵营。从兵营中出来的士兵,都穿着正式的制服,复兴时代的黑色斗篷,白色花边衣领,黄黑相间的绑腿,他们扛着枪矛,站在圣安娜门和各个十字路口,与此同时,穿着正式黑色冲击装甲的圣神安保警员要么在路障旁巡逻,要么乘着黑色的掠行艇在头顶飘浮。
圣彼得广场已经向行人关闭,只留下几处安全门,守卫们在那儿仔细地检查通行证和芯片身份卡。
“看样子是过不去了。”德索亚神父说。天已经黑了,伯尔尼尼柱廊顶部的灯光已经点亮,照亮了那里的雕像和岩雕宗座盾形纹章。神父指了指柱廊上两扇亮着微光的窗户。“那是教皇的私人办公处。”在它左边,是圣彼得教堂的正面,其顶部是一尊尊雕像:基督,施洗者约翰,众使徒。
“这距离一枪就能命中。”虽然这么说,但我并没有袭击教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