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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初停,一抹难得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山脉落在了兖州军大营之中。
陡峭的寒意却并没有消散殆尽。尽管天色放晴,可是门外依旧北风肆虐,照此情形来看,今年兖州城的冬天必会有十足的严寒。
天还未亮,容昭的营帐门口便已聚集了许多人,其中夹杂了几个哨兵的身影。众人知道她还没醒,于是便都安安静静的等着,并不喧嚷。
这些年间,容昭时常梦魇,彻夜难眠更是常态。许是过于疲累,昨夜她竟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醒转之时,段钺正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双目紧闭,看样子是替她守夜,守着守着便睡了过去。
她不愿吵醒他,于是蹑手蹑脚的下床,匆匆裹了一件狐裘,刚走至门口时段钺便睁开了眼睛。
容昭有些无奈:“你且睡着,不必管我。”
段钺“嗯”了一句,却还是跟在她身后一同出去了。
纵使容昭做足了准备,可是看见眼前的人群时还是不由得一惊。
只见人头攒动,乍一看上去已经将小小的营帐围了个水泄不通,且众人皆屏息凝神,不言不语。整幅画面散发着一种既诡异又安静的氛围。
萧云峥竟带回来了这么多人。
容昭面上波澜不惊,任由着丹娘将她搀扶着,坐到位子上的时候,才听见丹娘在她耳边小声道:“道长,人有些多,我不如先让他们回去些……”
容昭摆摆手,心里五味杂陈:“不必,我算得快。”
丹娘心中的尊敬又涌上几分,识趣地推倒一旁,看着这位“道长”正襟而坐,袖口中取出一副阴阳卦象图来,平铺至案上。
她留心观察了许久,却根本摸不清容昭卜算的规律。她有时叫人掷几枚铜板,将手负在铜板上,即刻便能给出结果。有时叫人拿出贴身之物,她在手中揉搓两遍,便也能算出个大概。还有的如昨日一般,在手掌之上轻按两下,便也能准确无误的算出此人生平。在场之人无不惊奇,丹娘更是在心里惊叹不已。
而这其中的关窍,只有容昭自己清楚。
算命算命,算的并非是命,而是人。
若是来人看样子不甚康健,她便借着摸骨的原因探一探脉象,以此推断出他生了何种疾病,从而自然便能讲出他的大概经历——比如来了个糙汉,手上有刀茧,脉象表明他两臂均有陈年旧伤,便可以推断出此人之前是个屠户。
若是来人看样子没什么疾病,便通过他的穿着、习惯以及贴身物品来判断——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