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卖艺人席间演幻术 老座主片纸示危机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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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烈本人曾两次收过李延的贿银,因此看过信后已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过此时还存了一份侥幸心理,他斟酌说道:“依在下看来,张居正手中,未必有那份受贿者的名单。”“如何见得?”
“李延保留三张田契,这是购地的凭证,当然丢失不得。但他毕竟也是老官场,懂得当官的大忌就是给人送礼还留下证据,谁都知道这个证据一旦落入政敌之手,后果就不堪设想。”
“道理是这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魏学曾心情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拂之不去。看到他这副样子,王希烈心中暗忖:“我一个礼部左侍郎,就得了李延五千两银子,这还是李延想给母亲讨诰命,这事儿归礼部管辖,所以才偷偷封了银票送我。这个魏大炮却不同,他是吏部的佐贰官,又深得高阁老信任,权势之大,声名之显,竟超过了其他五部的尚书,李延巴结他,不知又送了多少银子去。跟他比起来,我那点贿银算得了什么。”如此一推测,王希烈不但坦然了,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他试探着问:“启观,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说句实话,李延送了你多少银子?”
魏学曾没想到王希烈会问出这种话来,心中甚为鄙夷,也就产生了想逗逗他的念头,便欲擒故纵地说:“你猜猜?”
王希烈伸出一只手,叉开五指晃了晃,说:“这么多?”
“这是多少?”
“五千两。”
魏学曾摇摇头。王希烈又伸出双手,叉开十指说:“那就是这么多?”
“这是多少?”
“一万两。”
魏学曾仍是摇头,说:“你再猜。”
“二万?”
“不对!”
“三万?”
“还是不对!”
王希烈倒抽一口冷气,把身子凑近,神秘兮兮地问:“启观,你究竟得了多少?”
“实话告诉你吧,这么多。”
魏学曾伸出右手,把大拇指与食指弯成一个圆圈。望着他一脸古怪的神情,王希烈不解地问:“这是多少?”
“零。”
“零?”王希烈猛然失口一笑,头摇得货郎鼓似的,“你这话鬼都不信,李延来京行贿,除了高阁老,头一个想到的就应该是你。”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我反正是一个铜板也没有拿他的。”
魏学曾口气坚决,王希烈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