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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中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正直的一个。”兰瑟说。
“他会因此送命的。”我说。我们大笑起来。
兰瑟和我都清楚彼此都是幸存者,那意味着我们并不正直,我们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骗子。我们的借口都是有小说要写,所以要生存下去。人人都有他特殊又说得通的借口。
令我大吃一惊(兰瑟却不惊讶)的是,我竟然是个很出色的杂志写手。我可以写廉价冒险故事或战地故事,可以为最有格调的杂志写艳情小说,还可以写浮夸的影评和理智的书评,又可以反其道行之,写一篇热情洋溢的评论,令读者们想去看如此精彩的书或电影。这些文章我从来没署过真名,但我并没有以它们为耻。我知道它们是次品,但我仍热爱它们。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都从来没拥有过任何一门值得骄傲的手艺。我兵当得很差,当打字员也很差,在政府职员中也不是一流的受贿者。当然,我是个艺术家,但那没什么值得吹嘘的,只不过是种宗教,或者说是爱好。但现在我真的拥有了一门手艺,我是个次品写作专家,我爱极了它。特别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赚了不少钱,还是合法的。
靠着这些小文章,我每月平均能得到四百美金,加上我的陆军预备役工作,每周能再赚两百块。就像工作激发了更多的能量似的,我发现自己开始写第二本小说。艾迪・兰瑟也在写一本小说。我们工作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聊小说而不是杂志文章。
我们最终成了好朋友。在我当了六个月自由职业写手后,他向我提供了一个杂志编辑的职位,但我不想放弃陆军工作中每个月那两三千块的贿赂款。这场受贿骗局已经进行了将近两年,没出任何问题。我现在的态度跟弗兰克一样,觉得不可能出任何事。另外,我喜欢当小偷的那种刺激感觉。
我的人生开始满足于一种很快活的状态。我的写作进展顺利,每周日我都开车带瓦莱莉和孩子们去长岛。那里的家庭小楼像野草般四处发芽,我们查看不同的模型并已经挑好了自己的房子,四间卧室,两间卫生间,总价两万六千块,我们只需支付百分之十的首付,并等上十二个月。现在是时候找艾迪・兰瑟帮个小忙了。
“我一直都很爱拉斯维加斯,”我告诉艾迪,“我想写一篇关于它的报道。”
“没问题,随时都行,”他说,“只要记住加上点关于妓女的内容就好。”他安排好费用,然后我们开始聊那篇报道的彩色插图。我们总是一起研究这个,因为非常好玩,我们常常因此大笑。像往常一样,艾迪想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