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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么都没了,可能是土匪怕留下一地狼藉,传出去之后没人敢走这道,断了财路,所以动手清了场。我干爷虽然不清楚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说,土匪得手之后,曾当场开箱检视……”
孟千姿觉得荒唐:“所以呢?难道他们开箱时,会把一张药方打开了看?”
一张药方,占不了多少空间,多半压在箱底或掖于一角,再金贵些,会拿金玉匣子来装,但土匪检视,都是草草翻检,装有药方的那口箱子,要么被半路丢弃,要么被抬走——一口被丢弃在野地里的箱子,没多久就会朽烂,而被抬走的,已然抬走了近八十年,去哪里找呢?
江炼笑了笑,并不反驳:“很可笑,很荒唐,是吧?”
“但是孟小姐,你想过没有,这又可笑、又荒唐的法子,是除了等死之外,唯一的路了。”
孟千姿没再说什么:对即将掉下悬崖的人来说,崖上垂下一根稻草,他都会用力抓住,况同胜想这么做,也合情合理。
她沉吟了一下,觉得这时间线不大对:“你干爷在况美盈四五岁的时候就想到了要通过提灯画子去找线索,这都快二十年了,你还在钓提灯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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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炼似乎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孟小姐,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
况同胜很是花了点时间,变卖处理自己在南洋的产业家私,这才带着况美盈回到国内。
然而,他没能回湘西,也没去钓提灯画子。
他太老了,八十好几的人了,不拄拐杖都走不了路,还去钓提灯画子?简直异想天开。
他身边也没有可用的人:身体的残缺,使得他脾气极其古怪,一般人很难忍受;多年的经商,又造就了他疑神疑鬼的性子,不肯信任别人,再加上云央和凤景的男人,都选择了离妻弃女,更让他觉得人情淡薄,人心难测。
他冷眼扫视身周,觉得每张面孔后头都藏着背叛和别有居心:谁都不可靠,除了自己一手栽培、知根知底的。
江炼说:“我干爷开始留意十多岁的男孩儿,因为人在这个岁数,心智还没成熟,但又已经懂事,调-教起来比较容易,而且,他喜欢在粪坑里找。”
孟千姿没太听明白:“粪坑?”
江炼笑:“打个比方而已,就是,他喜欢找那些生活境遇特别悲惨的,比如无依无靠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起初以为,这样的孩子方便操作,没什么收养上的手续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