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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都被弄脏了。
直升机在与我几乎平齐的位置悬停,大概相距三四十英尺,并不在桥的正下方。直升机旋转机身,仿佛是戏耍猎物的猛兽。我抬起头,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向那架机器及其乘客身上。我强忍着头痛,将意志之爪更远、更用力、更坚定地伸了出去。
但毫无反应。
直升机上有两个人。飞行员是免控者,我的意志之手无法触碰。另一个是念控者——不是威利,但同威利一样狂热地嗜血。如果不认识他,不当面见到他,我是绝不可能凌驾于他的念控力从而操控他的。
但他可以杀了我。
我拼命向前爬,爬向二十英尺外的一道石拱门。子弹倏地射进土中,离我的手只有十英寸。
我沿着小路往后躲入浓密的灌木丛中。子弹几乎擦着我的脚后跟飞过。
我把脸贴在地上,后背顶着朽木,闭上了双眼。一发子弹撕开了软绵绵的木头,离我的脊柱只有几英尺。另一发子弹嗖地射入我双腿之间的泥土中。
安妮被四发子弹射中。一发射穿了她的胃,差点儿打碎她的脊柱。一发击中了她的肋骨,从胸腔中反弹出去,打烂了左臂。第三发子弹则击穿了她的右肺,卡在右肩胛骨中。最后一发子弹击中了她的左脸,打掉了舌头和大部分牙齿,从右颚骨射出。
要操控她的话,我就得体验她死时的所有痛苦。我决不允许她脱离我的掌控。我不允许她死。我还要用她干最后一件事。
引擎被点燃。自动变速器的挡位是驻车挡。为了调至行车挡,安妮必须把头从破损的方向盘中伸下去,用仅剩的门牙将金属变速杆拉到挡位上。她还拉起了手刹,这是她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我们用她的膝盖顶起并松开了手刹。
她的视野模糊了,最后一片漆黑。我用意志力强行恢复了视力。颚骨的碎骨残存在右眼中,但这没关系。她将紧握的右手挂在破损的方向盘上。
我睁开自己的眼睛。一个红点在我旁边的枯草上跳动,找到了我的胳膊,移到了我的脸上。那根朽木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
我努力眨眼,仿佛这样就能挣脱那道红光一样。
德索托猛然加速,撞断了高处的栏杆,声音之大,即使在螺旋桨的轰鸣中也听得见。我抬起头,看见车头灯的两束光芒刺入夜空,然后向下扫去。1953年款德索托几乎笔直地从桥上坠落下去,我隐约瞟见了黑洞洞的变速器和承油盘。
飞行员十分优秀。他肯定是用眼角余光瞥见了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