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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书评杂志的专制运作方式也树敌很多。即使当他拍马屁赞美一些有权势的文学界人物时,他仍带着傲慢,而且总要把自己带上,那令他把要讨好的人也变成了敌人。他曾写过一句话导致了一场大争执。他说十九世纪的法国文学和英国文学最大的区别是,法国作家有足够的性,而英国作家没有。我们杂志的读者对此愤怒无比。
这一切之外,他的个人行径也无比丢人。书评杂志的发行商听说了飞机上的那场事故,它还被泄露给了八卦小报。在加州一所大学做讲座时,他认识了一个年轻的十九岁文学系学生,她看上去更像个拉拉队员而不是个热爱读书的人,而她其实是后者。他带她回纽约同居,她只坚持了六个月,在那段时间里,他带她去了所有的文学派对。奥萨诺五十四五岁,头发还没灰白,但大腹便便。谁看到他们俩在一起,都会觉得有点不舒服,而且奥萨诺喝醉酒后,她得把他弄回家。再加上他在工作时喝酒,还背叛了他十九岁的女朋友——跟个刚出版了一本畅销书的四十岁的小说家。那本书其实没那么好,但奥萨诺在书评杂志上写了一整版的文章,赞扬她是美国文学界的一颗未来之星。
他还做了一件让我真正痛恨的事。任何一个朋友只要找他,他就会帮他们写推荐,所以你能看到一些刚出版的烂书却有奥萨诺的推荐,类似于“这是继斯蒂隆的《躺在黑暗中》最好的南部小说”或者“一部十分惊人的小说,会令你惊愕”。这样说很狡猾,因为他想两边讨好,既能帮到朋友,又试图用这些隐晦的推荐来警告读者别碰它们。
我很轻易就能看出他在以某种方式逐渐崩溃。我认为他正在疯掉,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的脸不健康地肿胀,他的绿眸中有种不正常的神光。他走路也不对劲,大步走时有隐约的蹒跚。我很担心他,虽然我不喜欢他的写作、他争取诺贝尔奖的所有不公正手段和他试图操每个接触他的女人,我还是喜爱他的。他会跟我谈我正在写的小说,鼓励我,给我建议,想要借钱给我,即使我知道他负债累累,要花很多钱来赡养他的五个前妻和八九个孩子。我对他发表作品的数量无比惊诧——虽然很多都有缺陷——他总能出现在那些月刊中,有时同时出现在两三本中。每年他都会出一本非小说类的书,讨论出版商觉得“炙手可热”的话题。他管理书评杂志,每周还为它写一篇长文。他做了些电影方面的事,能赚到一大笔钱,但他却总是濒临破产。我知道他欠很多钱,不只是借钱,还有凭借没写好的书支取的预付款。我跟他提过这个,说他在挖一个自己永远爬不出来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