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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信你无法接入数据网吗?”亨特问。
“确信。”我回答道。他没问我关于万方网的事,我也没跟他说。我害怕进入万方网,害怕在那里失去自己。
就在日落前,我们找到了客栈。它栖息在一个小山谷中,石头烟囱中升起袅袅炊烟。
吃东西的时候,黑暗压迫在窗格玻璃上,我们唯一的光线是扑动的火光以及石头壁炉架上的两盏烛火,亨特说道:“这地方让我有点相信鬼魂了。”
“我的确相信鬼魂。”我对他说。
夜里,我醒来,咳个不停,感觉自己赤裸的胸脯上湿漉漉的,我听见亨特在摸索着寻找蜡烛,在烛光的映照下,他低头看着我皮肤上的鲜血,它们玷污了被褥。
“我的天,”亨特低语道,满脸惊悸,“这些是啥?怎么回事?”
接下来又一阵咳嗽,让我更加虚弱,喷出更多的鲜血,等这轮咳嗽过后,我终于开口道:“咳血。”我开始起身,但又一头栽倒在枕头上。我指着床头几上的那一脸盆水和毛巾。
“该死,该死。”亨特嘀咕道,他在找我的通信志,想要读取医疗指数。但找不到。白天早先时候在路上,我早已把霍伊特那没用的工具扔掉了。
亨特取出自己的通信志,调整了监控器,把它卷在我的手腕上。但是指数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仅仅表示出现了紧急状况,需要立即接受医疗护理。亨特跟他那一代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从没见过疾病或者死亡——那是一项专业问题,老百姓已经看不到了。
“不用担心。”我低声说道,咳嗽的围攻过去了,但是虚弱依旧像一块岩石毯子压在我身上。我再次指了指毛巾,亨特将它沾湿,把我胸脯和胳膊上的血擦去了,他扶我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后把溅满污迹的被单和毯子挪去。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他问,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关切。
“知道,”我挤出一丝笑容,“精确。逼真。个体重演生物发生律。”
“说明白一点,”亨特叫道,扶我回到床上,“你怎么会出血的?我能帮你什么?”
“请给我一杯水。”我吮了一口水,感觉到胸膛和喉咙内正沸腾着,但我强忍住另一轮的咳嗽发作。我感觉肚子里似乎着火了。
“怎么回事?”亨特再次问道。
我慢慢地、谨慎地说着,一字一句地安在适当的位置上,似乎正踏足在遍布地雷的土地上。咳嗽没有重新发作。“这病叫作肺痨,”我说,“肺结核。从出血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