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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不尽的,却是往生的劫数。
若真因我无德背叛,那此刻,定无冤可言,可如今,竟莫须有的就这样在他心里担了这个不贞的罪名。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如此待我?苍天何忍?奴心何哀?
女子视为最珍贵的东西,于我,却或许成为,一抹不能言说的伤,一道无法去诉的冤。
纵然以我之命,亦难还这一生的清白。
手渐渐紧抓住胸襟的纱罗,滑软的质地,却让指尖生生掐疼了自己。
苍白憔悴的面容在铜镜是如此惨冷,便是那僵着的笑,也是失了魄魂的一种凄淡。
无泪凝笑,跌跌碎碎,咽泣无声,绝望又何处是个尽头?
这一刻,我希望自己死去千次万次。活,对我,第一次那么充满辱哀的意味。
我死了,以志,倘能换得他最后一丝怜惜,从此,容了安陵一氏千秋,亦就罢了,至少不用苟延残喘,任他鄙夷,于家族添辱。
但,死生一念,如今岂又由我?
死,在这后宫,真明得了心志吗?
还是要活着,言不衷心,人不解情地继续活着,为了安陵,为了姐姐的清白,这一切,在如今看来,竟是多么的可笑?
一阙喟息:此生无奈何!
几许呜咽:此生堪奈何……
东方曙白,这一倚,已是倚过了这一生的泪。
鲛烛燃尽,徒剩心殇。
重叠泪痕缄清白(下)
一道耀目的光亮将我的眸子刺得生疼,光影处,望舒推开殿门走入,她碎步行至榻前,俯身拾起地上的雪魄玉镯,然后半跪着轻轻替我戴回腕上:
“娘娘,该起了,稍后太医会为娘娘诊治扭伤,今后的路,还得靠您一个人走!”
我眸华无神地望向她,她的脸上依然是一如往昔的淡然。
雪魄玉镯沁肤的冰澈让我略微清醒了些,她已替我准备温汤沐浴。
婧瑶皇后仍然抱恙,免了合宫定省,故我未去凤仪宫请安,吟芩替我梳妆之际,亦带来了今日前朝传来的两道消息。
东歧先以零散兵力于边境滋生事端,却在半年前,忽然重兵压进。
三十万大军势如破竹,占领边陲鱼米之城平川,兵临东境边塞军事重城潼水。若破城,辄关西周东面大门的钥匙。
太尉年前令右将军叶飞羽与左将军李昶率二十五万兵马在东面边境兵分两路。
叶飞羽坚守潼水,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