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免费阅读www.readxs.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天害理的勾当。可他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他知道这是解释不清楚的。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两只手压在脑袋下面的枕头上,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自然。窗外响着枪声,枪声紧一阵、慢一阵的,他根本没有介意,他并不知道张贵新发誓要在今日攻入矿区,他认为这枪声和他没有多少直接关系。李士诚出走丧命之后,他开始尽量躲着张贵新,他不想往张贵新的枪口上撞,所有能推掉的事,他都推掉了,有时,大白天里他就躲到了四姨太春雪的卧室里。他是聪明的,他知道,只要矿区的枪声不停下来,战争不结束,他的出现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他乐得轻松一下,借这个机会和四姨太春雪好好玩玩。
人生就是这么回事:有欢乐,也有哀愁;有成功,也有失败;有新生,也有死亡。人生的道路决不是一条笔挺向上的通往天堂的直线,而是一条起起伏伏通往坟墓的曲径,区别仅仅在于:在通往坟墓的途中,作为单数的人,都干了些什么,都完成了些什么?没有人能爬进天堂,每个人都在从不同的地方走向坟墓,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后天是我。由此看来,李士诚的死,也并不特别值得惋惜,总有一天,他也要死的,说不准他也会死在一群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手里哩!
他想得很开,躺在李士诚的床上,也并不感到愧疚——这也是极正常的,死去的死去了;而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还要干下去,那么,在接受死者人生经验的同时,顺便接管死者床上的遗产,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道德……
在他抱着头胡思乱想的时候,梳好妆的四姨太春雪悄悄坐到了床沿上,她偎依在他身旁,用那沾着白粉的纤细的手指亲昵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额头。她将她那艳红的嘴唇压到了他黏糊糊的嘴唇上,随后,耳语般地道:
“喂,该起床了吧?”
“几点了?”
她将手指按到他的鼻子上,戏谑地道:
“又到昨天那个时候了!”
他将压在脑袋下的手抽了出来,伸手搂住她那白皙而修长的脖子,把她搂在自己身上,故作糊涂地道:
“天黑了,又该上床了么?”
“该死的!你就想着上床!”
他不作声,默默地把手插到了她高高隆起的胸脯上乱摸,继而,他翻身爬了起来,将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下。她顺势将脚上的绣花拖鞋甩到了床下……
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女佣人赵妈在门外怯怯地喊:
“太太!太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