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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初晨，寒气颇重。
姜旺在雪地里没站多久脚就冻麻了，鼻尖也通红，见元侃的马车到了，赶忙搓搓小手，主动撩开帘子。
江津搀扶着元侃上车，但并未留在车里，而是另去骑马。
下人一般不可与主子同乘，这是规矩。
文弱书生亦不例外。
江津随后请姜旺上车，“马匹只够一驾马车，外头天寒地冻，只好委屈姜姑娘了。”
马车门上几道刀痕，门帘上喷溅些许血迹，马匹颜色不统一，可见昨夜厮杀之惨烈。
“多谢。”姜旺也不扭捏，道谢后便爬上车，与元公子各坐一边。
她大大方方的姿态，令江津再度刮目相看。
棉布车帘放下，马车内顿时昏暗。
元侃垂眸，盯着鞋面，若有所思。
“元公子不用担心。”姜旺自认已大概了解元侃为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元公子有恩于我，我自当竭力偿还，在此期间，公子把我当丫鬟就好，大可不必讲究男女之别。”
言语间尽是朴实无华。
轻易便显露出涉世未深的坦率和真诚。
“也好。”
姜旺自降为奴，未觉不妥，反而感慨元公子真好说话。
一行人很快启程，马车疾行山路，理应颠簸异常，不过元侃的马车实在奢华，俯仰坐卧，皆是舒适。
姜旺初乘，难免好奇，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打量来打量去，很快就失去兴趣。
“公子车里可有茶具？”
元侃闭目养神，轻颔首，抬手指向一处角柜，其内收纳有一套玉制茶具。
姜旺凑近取出茶具，眼神一亮，茶具造型考究，玉质水润清透，有钱未必能买到。
拧开茶罐盖子，放在鼻下轻嗅，瞬间眉眼飞扬，芽肥条紧、香气清冽，莫非是贡茶！有钱也绝不可能买到！
哇哦…！姜旺搓动手指，跃跃欲试。
“公子喝茶吧？”
不是询问，而是邀请。
元侃睁开眼，少女活泼之态映入眼帘，生动得像团烈火。
“冬天喝热茶，对身体好。”姜旺笑容明媚，甜得像块蜜糖。
元侃舔刮后牙，依旧不回答。
他不仅要少女伺候，还要少女请求。
恶劣之深，连他自己都牙根痒痒，用力咬了咬以缓解。
少女果然略带请求地开口道：“公子，我烹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