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支援呼叫取消了吧，离开安全区没人会来的。”血液流过高坚的眼睛，遮住他的视线。

“你刚才还能听到我说话？”莉雯惊讶高坚在挨打的时候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叫。

算了，反正他们也会拒绝你的请求。

莉雯跳了下来，不小心踩碎了一个焦黑的尸体，碳化的肉体散开，变成渣滓散落在地上。

“忍住别吐，我不想车内一股酸味。”高坚任由头上的伤口裂开。

高坚一瘸一拐地往前进，他是控电使，能够自由操纵电子，但他不是龟壳怪物，挨打也是会受伤，中枪同样会死亡。

“你要去哪里？”莉雯从腰包拿出医疗包，想要清洁处理一下高坚的伤口。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去杀死古德这个该死的混蛋。”高坚扔下吸完的烟头，随地吐出一口血红的痰。

“你受伤太重，内脏也受伤了，我们赶紧回去治疗吧。”莉雯抓住高坚的手。

“我闻到使徒身上的臭味，它就在下面，我没时间了。”高坚停了一下便甩开莉雯的手，“你害怕的话就回到车内坐着”

所以我才说不需要搭档，高坚一个人自说自话。

“咣当”，一声，眼睛被血液遮挡，高坚一个趔趄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莉雯赶紧走上前去将他翻过来，用纱布将他的血擦干净，用胶水粘一下伤口，然后拿出一捆新的纱布一圈一圈包了起来。

“咳咳，挺熟练的。”

“我加入华顿堡警局之前是一名护士。”

“不错呢。”

“你知道吗，以你现在的状态，如果再受刚才那种伤，就可以进ICU里面待了。”

“还行，至少不是墓地。”高坚幽默地道。

“扶我起来，我还能打。”

莉雯搀扶着高坚，两人一起走到地下室的门口。

一路上都没有发现有人，整间孤儿院空荡荡的，餐具、床铺也很久没有使用的痕迹。

值得注意的是，连墙上的开关都铺满了尘，角落只有蜘蛛网，显得十分阴森诡异。

“我的灵感告诉我，下面有一团凝固的、让人作呕的、绿色的力量。”莉雯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咬紧牙关的道。

“你们耳语者还能隔空看颜色？而且这绿色代表什么。”高坚松开了莉雯的手，站直身体开始深呼吸调整身体的节奏。

“我们耳语者能够以[能量光谱]的形式，观察到邪神力量的级别，由低到高是绿色、黄色、红色、灰色、黑色五种。”

“也就是说，底下的就是一只垃圾？”

“那么我的颜色呢？”高坚好奇地问，耳语者的数量比烂大街的使徒少多了，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她们被各种势力当成极度濒危物种来对待。

“我看不到，你释放异能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但是你刚刚差点弄瞎了我。

不过，刚才把你当成狗来揍的那些怪物，它们连颜色都评不上，这样应该能够大概作为你的实力参照物吧。”莉雯借此机会，嘲讽高坚之前说自己是狗。

哼，高坚哼了一声。

他一脚踹开了大门。

浓烈的尸臭味、腐烂味像海啸一样从地底涌了上来。

嘶，连见多识广的高坚都要咬紧牙关。

“天啊。”莉雯脚软了，差点摔倒。

这个古德院长，居然在地下室开肉食派对。

数十个被切成一半的尸体，被铁链钩锁吊在半空中，红黑色的血迹喷洒到满墙都是，各式各样不明内脏被随意抛弃在桌子上、地上；

食用完的骨头被堆到角落，足足有五六个人高。

“咕噜”、“咕噜”，一个吃肉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使徒古德并不理会上面的入侵者，继续津津有味地生嚼一块大腿肉。

“天啊，这里有多少人被杀害了。”莉雯颤抖着拿起手枪，泪流满面地想要走下去。

“你留着这里”，高坚露出冷峻的表情，果断地说。

“但是”，莉雯伸出了手，眼看着高坚一步一步踏在钢制楼梯上。

即使踩到肠子，和不知名内脏也面不改色。

高坚走到地下室内，看见3米多高的肉山大魔王般的使徒，此时背对着他，依旧嚼着嘴中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