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褚箫儿率先移开了视线,落在恒帝那双紧闭的双眸上,低声道:“我听太医说,父皇已经没事了。”
沈轻容‘嗯’了一声,:“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她不想听沈轻容训斥,找了个椅子自顾自的坐下后,问道:“父皇昏迷,我不能来看吗?”
沈轻容转过头,对她这可有可无的态度有些不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芳竹平日里教你的礼法都学哪去了!”
“母后。”褚箫儿支着头,神情像是不解:“你为什么还执着于这些,你明明根本就不在乎。”
她微微转开眼睛,不去看沈轻容,而是看着恒帝,说出口的话不明所以,明明是疑问,可听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这种表情,所以你是在意他的吗?”
沈轻容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她说的话,可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是皱起眉头冷淡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看也看了,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快回去,不然还要分出人手照顾你。”
她这话说的极其不耐,像是在提醒自己。
褚箫儿站了起来,对着她笑了笑。
那是一个不掺杂任何恶意,极其单纯的笑容,在寂静的黑夜里宛如灯火般绚烂,一闪即过。
或许是两人真的太久没见了,沈轻容也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不设防备的样子了,一瞬间竟然也看晃了神。
“那我先走了,母后再见。”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内笑容明媚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她坐过的位置如今也已经空无一人……
偌大的宫殿再一次只留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