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先倒杯水吧。”我去给丽姐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桌子上,说:“丽姐,那我出去买夜宵了,很快就回来了。”
她抿嘴温柔的笑了笑,我就出去买夜宵了。
在医院外面转了一圈,找到她最爱吃的灌汤小笼包子,带了三笼子回医院去病房里,坐在丽姐床边,她把扶起来坐着。
我们真的是现在才感觉到了原来还是凡人之身,哪怕心里再悲痛欲绝,还是会感到饥饿的,三笼灌汤包被我们吃的一干二净,两个人傻乎乎的面面相觑的笑了。
胃里感觉暖和了许多,嘴里还有余香。
丽姐拿了卫生纸帮我擦了擦嘴唇四周沾上的汤汁,关心的问:“猪头,吃饱了没?”
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问她吃饱没?她也给我点点头,说:“猪头,那吃饱了就休息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点点头,准备走过去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丽姐拉住我的胳膊说:“猪头,就和我挤一下吧。”
我犹豫说:“这么窄的床两个人能挤得下吗?我怕你感冒了。”
丽姐拉我坐下,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揭开被子说:“你租的房子里的床不就是这么宽嘛,我们照样还不是能挤得下,快上来吧,一直站在地上肯定冻坏了。”
“等等,我先去把门插上。”我笑了下,过去把病房门从里面关上,过去脱了鞋上去和丽姐挤在了这张窄小的病床上,一起裹着一张薄被子。我怕深夜暖气降温后房间会冷,就把羽绒服盖在了被子上。
“你的手脚好冰凉。”她面向我,握住我的双手心疼的说。
“丽姐,我们睡吧。”我说,看她情绪恢复平静后,我也就不再为她那么担心了。
她的左边脸包着厚厚一层纱布,看起来有点浮肿了,不过缝针后一半伤口处都会肿起来的,希望她的伤口愈合后疤痕会淡一些吧。
丽姐眯着眼,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闭上了双眼,我也就闭上了眼睛。
我闭了一会眼睛,又睁开了,和她面对面的,才发觉她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漫过了鼻梁,又流到了另一只眼角,一直流到了鬓角浸湿了头发。
我也能想到,她给我表现出的平静的样子其实是不想让我那么担心而已,就像我总是给她强颜欢笑一样,彼此都不想让对方担心而已。
看她虽然眼角带着泪,但是表情很平静,只是气色看起来有点虚弱,轻合的双眼泛着流过泪后的红,修长的眼角生出了不少新的鱼尾纹,和初次相见时那时的她比,现在的她的确比那时明显老了,也许并不能用老这个词汇吧,可能用沧桑最为合适吧。
但是不管她看起来年轻还是老,但她身上与身俱来的那种脱俗不凡的气质从来都没减弱过。哪怕她变得皱纹很多,走在人群中还会散发出那种独特的迷人的气质,那种高贵和典雅,是不会随着外表变化而消失的。
我掖了掖被子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丽姐抱住了我,她就是这样,和我在一起睡觉时,总喜欢紧紧的抱着我,说那样她才感觉有安全感。
那天要是不发生那么多事,婚礼能顺利举行下去,那晚我就不会是陪着她在病房里度过一个寒冷又心痛的夜晚了,而是在她家的别墅里,和她以新婚夫妻的身份真正幸福的睡在一起了。
天不亮,我听见走廊里有了声响,就睁开眼睛了,房间里的灯一晚上都没关,加上我并没怎么睡好,酸痛的眼睛,被强烈的白炽灯光刺得更加酸痛,揉了揉眼睛,强忍着睁开眼。
我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丽姐,她都被我挤到了床边上,被子全被我裹着,她就那么盖了半个身子,浑身紧紧蜷缩在一起,那样被冻了一夜。
我赶紧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穿上羽绒服,把被子给她拉上去盖好,熄灭了房间灯光,屋子光线就暗了一些,想让她好好补一觉。
我去外面卫生间里用凉水洗了个脸,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两眼红肿,好像伤心的哭过一样。我也不知道,只感觉刚才醒来时觉得两鬓有点干巴巴的,好像眼泪干掉的那种感觉一样。
回到病房,我轻手轻脚拉着椅子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丽姐看。
她的表情很安静,轻闭着双眼,黑长的睫毛卷卷的上翘着,性感丰润的嘴唇恢复了血色,看起红润诱人,好像抹了焕彩唇膏一样,闪着光泽。丽姐的脸上,最漂亮的是那双深邃充满异样风情的大眼睛,下来就是那张嘴了。
她不是普通人审美观中觉得漂亮的薄嘴唇,而是那种丰腴红润的,向上下各自微翘起来的嘴唇,嘴唇的弧度带着一点弯曲,和那个美国女星安吉丽娜朱莉的嘴唇很神似,虽然没有她的那么夸张,但是搭配着中国人审美观中那精致的眼睛和鼻子,嘴唇又有点欧美化,所以看起来有种很不一样味道,迷人性感,媚惑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