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推测,并没敢给丽姐说我的想法,一来是丽姐最近情绪低落,不想影响她,而来是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小宝说:“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啦?”
丽姐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对她心思重重的笑了笑,说:“小宝,看动画片吧,好不好?”
小宝一听看动画片,开心的说:“好啊,妈妈,你帮我打开电视。”
丽姐起身去打开电视电源,用遥控器调到了中央少儿频道,里面正放着小宝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她一看起动画片就双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纹丝不动,极其认真投入。
我趁着丽姐陪小宝看电视的空挡,出去买了点完饭回来。丽姐给小宝喂着吃了饭和药,她看着电视渐渐就有点困了,两只眼皮上下打起了架……丽姐扶着她在床上躺好,拉了被子裹好,很快就睡着了。
昨晚我和丽姐在她家里美滋滋的睡了一个好觉,晚上一点困意也没有,在沙发上坐着,她靠在我怀里,聊着一些和各自毫不相关的话题打发时间。
她的神色不太好,偶尔会失神的凝思,言语中流露出她对格莱雅现状的担忧,很想回公司去看看情况,但小宝生病住院,她又走不开,更何况我们也快要结婚了,这对她来说都是大事。她的心里有点苦不堪言。
我说等给小宝做了移植手术,我就一起陪她回杭州去专心处理格莱雅的事务。其实到时候她不一定会让我跟她去,毕竟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公司要管,她不可能让我丢下公司不管的。
一直到了很晚,我们才在沙发上抱在一起躺着,迷迷糊糊过了半个晚上。天一亮她爸妈就来医院了,要丽姐和我回去休息。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他们不想让丽姐这么一直累着,怕结婚那天被人看到她太憔悴了。
但今天小宝要做透析,丽姐如论如何也不肯回去,说要做完透析后和小宝一起回家去。丽姐爸妈没办法,就让我们继续留下来了。
小宝醒来了,她敷热毛巾给小宝擦了手和脸,为小宝吃了早饭和药,医生进来了,准备推小宝去血液透析中心做透析了。我只有第一次小宝做透析时在医院里焦急的守候了一天,那天小宝痛苦的神情让我难过了很久。
小宝看见医生进来说要准备去透析中心做透析了,她的脸上就流露出恐慌不安的神情,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每一次透析对她来说都是七八个小时的痛苦折磨。护理人员把小宝推出了病房,朝透析中心而去,我和丽姐的家人在病床四周紧跟着,一直跟到了透析中心门口,被拦在了外面。
看见小宝被推进去时的眼神,充满了怯懦和恐慌,委屈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笑容。别说一个孩子每个礼拜要这样过虑血液,就是我,我都觉得会受不了,想想那些鲜红的血液从体内流入管子经过机器过虑再返回体内,那种复杂的过程,身体在那个过程几乎就失衡着,那种痛苦真是难以想象。
我和丽姐一家人在透析中心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我知道这一等又是六七个小时,是一次漫长的煎熬,而丽姐已经这样煎熬了两个月了。她原本给我感觉很坚强的内心,也被小宝的病情所击打的脆弱了很多。
站在透析中心外,几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在走廊里转圈。我给丽姐爸妈说让他们坐下来等吧,这要六七个小时,急也没用的。
丽姐的神情很紧张很恐慌,双手紧握在胸前,有时会闭着眼睛,好像祈祷一样。
我说:“丽姐,别这么紧张,小宝已经做了好多次透析了,没事的。”
她焦虑地说:“每次做透析,我都好担心她,我怕她在里面疼的会哭,怕她太痛苦了。”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我说:“小宝很坚强的,不会哭的,放心吧,今天做完透析我们就一起把小宝接回家住了,别这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