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吃饭,独居在家里,又没有电,他也不想做饭,本来打算出去买点,可是外面雨如瓢泼,叫人望而却步。
种种烦恼的事情涌上心头,范日新无处发泄,拿起手机,给妻子打了电话。
连着拨了三遍,电话才接通。
“你死在外面了!?”范日新破口大骂:“家里容不下你了是不是?!真不想过的话,赶紧滚回来,老子跟你离婚!”
“范日新,老子还早就不想跟你过了!离婚好,谁不离,谁是王八蛋!两套房子都归我,你的车归你,家佑的车归我,现金存款平半分!”
“疯了吧你!”范日新大怒道:“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白吃白喝,还要空手套白狼?”
“范日新,我给你留着脸面呢,给你留一部分已经是照顾你了,别逼我撕破脸!到时候,我让你弟弟那边也不好过!”
通话挂断,范日新一阵惊怒。
正骂骂咧咧的时候,门忽然被人给敲响了。
范日新愣了一下,心想这个时间点,这种天气下,谁会来家里?
凑着猫眼往外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敲门声又响了三下。
“谁啊?”范日新问道。
“你好,我是抢修电路的,你家的电表好像坏了,出来看一下吧。”
“哦。”范日新心想电工们也挺不容易,下这么大的雨还要抢修电路。
他打开了门,黑暗中矗立着一个人影。
手电筒猛然照亮,刺中了范日新的眼睛,他下意识的闪避,正要说话,太阳穴侧轰然一痛,脑海中一片混沌,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绵的往下倒去。
“砰!”
“砰!”
几声闷响在这雷鸣阵阵的雨夜里显得极其喑哑。
“当”的一声响,凶器被丢在了地上。
一道闪电落下,从楼道里的窗口透射进来,照亮了门前。
范日新瞪大了眼睛,身子以一种古怪的扭曲姿势躺在门口,额上血肉模糊,旁边是一截沾着血迹的消防栓头。
白色的小犬吠了两声,被一双戴着手套的大手抱了去。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也照亮了那行凶者的脸。
是袁达可。
他身上很干,头发也很干,完全不像是从大雨中行走而来。
他没有穿鞋,脚上只套着一双鞋套。
他从白犬的脖颈上取下颈圈,然后把白犬又丢进屋里,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单元楼门口放着一双胶鞋,他穿上了,门外的檐台下挂着一件雨衣,他披上了。
“哒、哒、哒……”
他从容不迫的走进雨中,挺胸抬头,步履矫健。
水开始顺着他的雨衣往下滴落,他的身后溅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