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洒不屑道:“迷信!”
陈孟秋笑而不语。
他在客厅里,在餐厅里,在卧室里,在厨房里,在卫生间里都转了一圈。
可以看得出,范家佑的生活环境很简单,但是并不邋遢。
床上、书桌上的物品都整洁干净。
除了客厅张挂了两幅墙画,别的屋子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
卧室衣柜里的衣服都很考究,并非是随便买的。
书房里除了一台电脑之外,还有一对儿杠铃、一个腹肌轮、一台仰卧起坐训练器。
或许是事后有人收拾过了,也可能是范家佑就是个喜欢干净整洁的人。
陈孟秋试了试给电脑开机,没有密码,打开来看了看硬盘,又看了看浏览器里的浏览记录,下载工具里的下载记录,也无什么特别的发现。
其实也挺奇怪,竟然连那些色情的片子都没有。
一个宅在家里的成年男子,如此“洁身自好”?
冰箱里还有些东西,六瓶矿泉水和三盒牛奶砖整齐的码在保鲜区内,拆开塑料装的面包片还剩下七块,一包西兰花和一包杏鲍菇已经坏了,大约是范日新不舍得给儿子扔掉。
冷藏区内有冰冻的肉,都是白肉。
厨房的橱柜里还有半袋大米和半袋面粉。
案上油、盐、酱、醋、料酒齐全,还放着一册菜谱。
消毒柜里放着精致的瓷碗、汤匙和筷子。
进了卫生间,镜柜里几乎摆满了,牙刷、牙膏、牙线、漱口水、洗手液、洗面奶、洁面乳、保湿水、护手霜、乳霜、唇膏、香水、电动剃须刀、刮胡刀、电动洗脸仪、面膜,看的陈孟秋叹为观止。
抽屉里,还有一盒拆封了的安全套,陈孟秋数了数,用掉了六只。
陈孟秋盯着盒子看了许久,上面写着“买一赠一”的促销语。
花洒下面,除了留有浅浅的水渍之外,别无其他。
陈孟秋端详了片刻,转去洗手台旁蹲下,打开柜门,看了看里面放的洗涤剂,其中有宠物狗洗澡专用的。
这说明范家佑生前在养狗,可是狗呢?
但是屋子里为什么没有狗的痕迹?
狗毛,狗粮,栓绳,一概没有。
所以狗是送人了吗?
陈孟秋想起来范日新在家里一直抱着的那条戴着黑颈圈的小白犬,那大概就是范家佑养过的狗吧。
以范日新对待儿子的态度,如果范家佑生前养的有狗,范日新肯定会把狗带回去养的,现在回想回想,范日新跟自己聊天的时候,可是从头到尾都抱着那条狗的。
餐桌上有几个塑胶勺子,陈孟秋拿起来看了看,又在厨房里嗅了嗅碗筷刀具,回头看向杨潇洒:“有意思,这里也有那种类似薯格或者薯条的气味残留,那几个塑胶勺子应该是外卖配送的。”
“狗鼻子。”反正杨潇洒是什么都嗅不出来,对于陈孟秋那种变态一样的嗅觉,她是又羡慕又嫉妒,嘀咕道:“又是沈洁好吃的?”
“应该是。”陈孟秋说道:“这是我所能发现,沈洁好留在这里唯一的痕迹了。”
“这个范家佑真是个奇怪的人。”杨潇洒嘀咕道:“从他住的地方来看,干净整洁,看他的食物,荤素搭配很有营养,而且是健身餐,运动器械上落灰也不多,应该确实是像他在聊天记录里说的那样,是天天坚持锻炼身体的人。再看看他的聊天内容,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也不像是变态的人,他怎么会奸杀自己的堂妹呢?”
“办案永远不要凭感觉。”陈孟秋环顾四周,嘀咕道:“虽然感觉有时候是对的,可只要有一次错误,就足够我们万劫不复。”
“那你看出来了什么?”
“跟你差不多,我觉得范家佑是个有洁癖的人,干净整洁,注意仪表,护肤保养品类之盛,我看比你还多;他生活也很规律,卧室贴有详细的作息时间表;他注重健康,家里有健身器材,没有烟酒,冰箱里的食物也都是健身餐,手机里没有发现外卖送餐类的APP;此外,他也有点强迫症,哑铃应该是每次锻炼结束都放在同一个位置,以至于那个地方的木地板摸起来有轻微的凹陷痕迹。”
“强迫症?”杨潇洒对于陈孟秋又比自己多发现了一点问题感到惭愧且不服气。
“嗯,你看他的书,也都是分门别类,摆放的极有规则。”陈孟秋沉吟道:“他喜欢打游戏,但是作息时间表上规定了每天的游戏时间。每次严格遵守之后,自己会打一个勾。他不但有强迫症,还自律性极强。”
“那这些能说明什么呢?”
“再排查排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