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卫国已经快要退休了,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那么多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命案已经让他够烦躁了,陈志宇又跑诉苦,要自己给他宽限时间,提供思路,朱卫国更加心烦,骂了几句:“你也是老刑侦了,‘六零七’难道比徐圭璋那个案子还厉害?比王麒那个案子还难搞?这就诉苦了?这就为难了?扯什么石玉谷,齐庆民?你的侦查方向错了!”
“朱局,我是真的觉得这个案子可能不简单。”
“官越当越大,胆子越来越小!命案最难的是什么?第一是死者的身份确认,第二是社会关系排查,第三点的证据的提取。‘六零七’案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吧?现场遗留的线索也不少吧?关键性的证据譬如精斑和指纹都有,你还怕什么?就一个社会关系的排查,难道还要我再教你怎么做?!限你十天,给老子结案!”
“朱局,你要是这么说,我觉得有点过分了,十天破不了案。要不您亲自来抓,让我们再跟着学习学习。”
“滚蛋!”朱卫国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来,陈志宇见状,连忙抱头鼠窜。
正在陈志宇心中诽谤自己老领导是“朱扒皮”的时候,黎宁跑了过来,惊喜道:“陈局!出结果了!”
陈志宇正心情不爽,有气无力道:“出什么结果了?”
“DNA库的对比结果出来了,在案发现场提取到的精斑,被查证是来自于一个叫郭飞恒的人!”黎宁兴奋道:“郭飞恒这个人是个惯犯,案底不少,资料一大堆!”
“干得好!”陈志宇又惊又喜道:“开会!”
郭飞恒的资料堆在了桌上,陈志宇扬眉吐气的按着茶杯盖子,半弓着身子站在投影机前,俯瞰众人道:“这就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潇洒之前还跟我说,这个案子没有突破口,结果黎宁那边就来了好消息。现场遗留的精斑,查到人了,郭飞恒,资料都在这里了!我就说,这个案子不难破,不怕凶手藏得深,就怕我们破案的认真!”
赵刚永远都喜欢在别人兴头上说不合时宜的话:“老大,你是不是刚挨了朱局的骂?”
“就你的废话多,马上给我去抓住这个叫郭飞恒的人!别让他跑了!”陈志宇拍着桌子说道:“局长限期自今日起五天破案!你们都给我提点神!”
“五天?!”赵刚吃了一惊,嚷嚷了起来:“那让局长自己去破案吧,真是阎王爷不嫌小鬼瘦。郭飞恒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又有这么厚的案底,经验丰富,不会蠢到还待在钧州等咱们抓吧?”
陈志宇冷笑道:“要不你去找朱局长当面提提意见,我挺你。”
赵刚讪笑道:“老大,哪有您这样的人,把自己手下往火坑里推的?”
“等等!”正在认真翻看资料的杨潇洒忽然间拍案而起,说道:“这个郭飞恒,我认识,老熟人了!有个长期培养的线人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陈志宇更加惊喜,说道:“怎么,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啊?去看了看孟秋,什么好运气都来了,那家伙可真是个福将。”
杨潇洒听出来陈志宇有点自己的意思,当下“哼”了一声,嘟囔道:“他才不是什么福将呢,我觉得自从认识了他以后,咱们这边出的案子越来越难,越来越大了。”
陈志宇横了杨潇洒一眼:“胡说八道。”
旁边的赵刚也看了几眼郭飞恒的资料,然后都愣住了,抬头惊讶道:“这个郭飞恒可以啊,偷电瓶,偷自行车,偷手机,还偷内衣,业务够丰富啊,潇洒姐,你还认识这种人?你这交际圈子够开阔的啊。”
“你给我滚一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杨潇洒瞪了赵刚一眼,说道:“郭飞恒这个人劣迹斑斑,我之前实习做片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跟他打交道。这家伙不定时的撬门,砸车,偷电瓶,赌博,斗殴……是个让人头痛的惯犯。”
赵刚道:“就怕这种进宫次数多的,富有斗争经验,擅长反侦察。”
“屁!”陈志宇啐道:“擅长反侦察还能留下精斑和指纹?”
赵刚道:“这是他对我们的挑衅!”
郭飞恒的案底厚厚一沓,社会关系复杂,要找到他,倒也并不难。
杨潇洒联系了之前的同事,又约出来了线人,从线人那里得知了个好消息,郭飞恒并没有离开钧州,这段时间的腰包鼓了,经常在钧州市北郊紫云路的一个地下场子里赌博,他住的地方也在紫云路附近。
涉及到地下非法聚赌场所,陈志宇不敢掉以轻心,当即申请调拨了武警支队,和杨潇洒、赵刚、丁毅等人兵分两路,一路去围了那地下赌场,一路奔向郭飞恒的住处。
“都别动!”
随着一声呼喝,赌场里被闹得鸡飞狗跳,正赤膊上阵、大呼小叫、挥汗如雨的汉子们被按了一地,想要仓皇逃窜的也被特警持枪给顶了回来,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惊呆了。
结果丁毅等人找了一圈之后,却没有发现郭飞恒,当即告知杨潇洒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