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我让你打电话,你打啊!”
石玉谷把手机摔到了毕小蓓的脸上,然后整个人扑上了床。
一股混合着酒气、烟气、肉菜气的浓郁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卧室。
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女儿石欢欢,在梦中打了个寒噤。
“起来!”石玉谷伸手一把抓住了毕小蓓的头发,借着酒劲儿,用力的往上薅。
毕小蓓立时疼的双目垂泪,顺从的坐了起来,石玉谷按着毕小蓓的脑袋,喝道:“快点!”
毕小蓓挣扎着低声喝骂:“你要不要脸,欢欢还在呢!”
石玉谷吼道:“老子不要脸?你是不是老子的老婆?!还是你有别的人了?啊!?”
吼声中,石玉谷一拳砸在毕小蓓的胸口,毕小蓓痛的瞬间窒息,感觉肋骨像是断了。
石玉谷抓住毕小蓓的头发,用力一拽,将毕小蓓拖拉在地上,骑了上去,左右开弓,接连扇了十个耳刮子,打的“啪啪”作响。
石欢欢已经彻底醒了过来,她也知道自己的爸爸又开始殴打自己的妈妈了,但是她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敢吭声,她害怕看见那血腥而残忍的场景,更害怕石玉谷连自己一起打,她的手在被窝里攥紧了被子,脑袋埋在枕头里,无声的抽泣着。
石玉谷打的手有点痛,稍微停了一下,毕小蓓拼命挣扎,醉酒的石玉谷重心有些不稳,歪到了,毕小蓓趁机爬起来,逃也似的躲进了隔壁的次卧。
石玉谷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跟着去了次卧,毕小蓓还没有来得及反锁屋门,就被石玉谷冲撞了进来。
石玉谷喜欢看电视上的人打擂台,此时他挥舞拳头,觉得自己就像是拳击场上的金腰带得主,每一拳都切中对手要害,在工作中遭遇的种种失败和身为男人无法树立的威信,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补偿。
年前,他就把工钱给花光了,以至于都不好意思回老家去见父母,可是在钧州市他又没有几个朋友,袁达可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了,齐庆民居然成了杀人犯,石玉谷又憋屈,又暴躁,又无处发泄。
只有妻子,是他的沙袋。
毕小蓓感觉每一拳下来自己都有可能死掉,但是她却咬紧了被子,不发出一声,她怕被石欢欢听到,也怕被上下楼层的邻居听到,她强忍这种屈辱已经六年。
石玉谷兴奋了,他把毕小蓓拖起来,按在了床上,毕小蓓痛呼了一声,身上某个部位像是被扯裂了一样,但是石玉谷很快心满意足,身子一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石玉谷又醉又累,睡的很死,听不到那动静。
但是毕小蓓兀自害怕吵醒了他,自己小心翼翼的披衣下床,去开门了。
是陈孟秋和杨潇洒到了。
杨潇洒一眼就看见毕小蓓脸上、胳膊上和胸前的伤痕,顿时勃然大怒,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就朝卧室里冲去。
陈孟秋一把拉住了她,又问毕小蓓:“他穿衣服了没有?”
毕小蓓还在浑身打哆嗦,闻言说不出来话,只是摇了摇头。
陈孟秋说:“我过去。”
杨潇洒这才作罢。
陈孟秋走进次卧,见石玉谷还趴在床上酣睡,忍不住朝他的屁股上猛然踹了一脚。
石玉谷从梦中惊醒,以为是毕小蓓偷袭自己,不禁怒骂一声:“老子——”
定睛看时,见眼前人不是毕小蓓,而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他还认识,石玉谷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他其实是个怂货,嘟嘟囔囔道:“你,你干什么?谁让你来我们家的?你,你私闯民宅……”
“闭嘴!”陈孟秋面色阴沉道:“穿上衣服,快点!出来!”
石玉谷并不动弹:“我要睡觉,我不出去。”
“你要睡觉是吧?”陈孟秋声色俱厉,上手便揪起了石玉谷的头发,把他扯着坐了起来,且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石玉谷叫唤了一声,喊道:“我要报警!”
“啪!”又是一巴掌。
石玉谷不敢叫唤了。
欺软怕硬的石玉谷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戴眼镜的人,也打不过他。
石玉谷清楚的记得,之前有一次打毕小蓓的时候,毕小蓓打了电话,就是一个姓杨的女警察和这个男人过来的。